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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边防侦察科(2 / 2)

大流歌 筱路 更新时间 2019-11-05

申炎在一个年轻军队干部陪同下,对两名女青年说:“除了观察江面和对岸边防哨所,配合岛上生产和江上打鱼以外,还要注意苏方筑垒地域和空中动向。这里要为其他民兵观察哨做出榜样,过一段时间我要来帮你们总结经验。”

转过脸对年轻军队干部说:“你们连要尽快给这个观察哨架通电话,每天定时收集边情。要像对自己的观察哨一样,登记、报告、交接制度、观察地境图,都帮他们完善起来,定期检查。军民观察哨要情况互相补充、互相印证,两者要成为有机整体。你们连要办一期观察员训练班,就近的四个部队执勤点和六个民兵观察哨各参加一个人。教员由团侦察股选的人,和你们连队干部共同担任。有什么困难吗?”

年轻干部:“这等于扩大我们的观察网,提高我们执勤水平,有困难也得完成。”

边防侦察科(4)

冷水汽车站,申炎手提旅行袋蹬上长途客车。

一个乘客手掐着车票站在第一排座位旁。他跟前的座位上坐着个青年妇女,转头与第五排上的另两名年轻妇女说话。

车门口外边,一伙儿军人与乘务员争讲着。

申炎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事情缘由,小声请那位站着的乘客到第三排去坐。

那人说:“我自己有位子不能坐,去占你的,有那个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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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下,一个长着三角眼、尖下壳的军队干部大声嚷嚷:“军人从内地来保卫边疆,家属怀孕长途颠簸,你们就不照顾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长脸高个子军人喊:“你们冷水人不懂拥军,让我们寒心哪!”

车上的旅客七嘴八舌地吵吵起来:“耽误快半小时啦!”“再不车就赶不上火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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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晃晃头,下车对那两个军队干部说:“你们先回去吧!座位让乘务员解决。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影响不好。”

“三角眼”顾眄一下:“你是干什么的?多管闲事!”

申炎耐心地:“我是冷水边防司令部侦察科的,姓申。别的事以后再说,先让汽车走吧!”

“哦!是你呀!那我可就明说了,你是铁路警察——管不了这段儿!”“三角眼”朝天,不屑一顾。

申炎:“边防司令部是冷水最高军事机关,也就是卫戍司令部。监督公共场所的军人行为是卫戍机关的职责,也是军人的义务。你们是干部,应该懂得这一点。听我劝,赶快离开这里。”

“三角眼”阴阳怪气:“哟嗬!好大的口气呀!边防机关多个啥?我们不来你们管着几个兵?副科长的官儿真大呀!没人管你是不是?”

一个圆脸干部拉“三角眼”一把:“孙干事别那么说,走吧!”

“三角眼”:“不行!他的手也太长了,伸到连队管起干部任免了。我就不信那个邪,管侦察的还管军人纠察?连汽车座位他都察?看看他有啥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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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走进车站调度室。

不大工夫,申炎出来。圆脸干部站到面前:“长,是我们不对。你别生气。”

申炎:“我是副科长申炎。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你叫什么?”

“我是东山头炮营二连副指导员牛柏。今天是几个辽二师新来干部的家属来队结伴回去。送行的人心情不大好。”

申炎:“那个给家属抢座位的人是谁?”

牛柏:“我们同年兵,他叫孙学友,东山头边防团政治处干事。团里原定他到十二连当指导员,听说是你不同意。有些情绪的人难免……”

申炎:“孙学友这个人我没见过面,看来人家反映的问题准确无误。这件事不大,可关系到军民团结、军队性质。为了给媳妇抢好座位,两台长途车不出去。媳妇怀孕是真是假且不说,军人强占座位有理吗?党性、纪律允许吗?都说文化大革命涤荡人们的灵魂,怎么还不如文革以前了呢?支左把自己支到群众对立面上去了?”

牛柏犹豫了一下,说:“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孙干事这人挺聪明,就是心眼儿太小。他是剑阳边防总站满站长爱人的亲侄子。听说满站长惧内有名,对小孙挺亲。满任这里参谋长的命令早就下了,因为出点儿岔子压下了。最近上面有人说话,很快就下达,小孙说消息绝对可靠。帮腔的那个长脸高个子叫马晃,是船艇大队二中队一分队副指导员。我们俩核计这事得跟你说说,免得将来你……”

申炎笑了:“牛白、马黄,有意思。谢谢你们的好意。转了半天弯弯绕儿,不就有点亲属关系吗?你们比我年轻,别太世故了。革命军人要讲原则,做人不能让圈圈套住吧!”

“感谢长教育。”牛柏敬礼,走了。

一台军用卡车驶来,几个戴红袖标的军人下了车,把吵闹的军人拉走了。

申炎上了客车,旅客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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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开出车站,车内悄无声息。

已经坐到第五排的那个抢占头排的妇女,哭丧着脸开腔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当兵的不向着当兵的,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玩艺儿!”

旁边两个妇女劝她别说,她还来劲儿了:“什么卫戍司令部,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芝麻大的官儿耍磨盘大的威风。他就没有老婆孩子?活该他绝户!”

申炎瞅了一眼,没吱声儿。

座位被占过的那个旅客站了起来:“旅客们哪!解放军都是好人,有毛病也是狐狸精勾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在这大放厥词。我看她是老母猪搽胭粉——不知道香臭。吊死的女鬼脱裤子——没羞没臊!你们说对不对?”

“对!”全车人,除了申炎和第五排那三个年轻女人,异口同声,吼得玻璃窗嗡嗡响。

那个占座妇女的脑袋勾进了前排靠背下面。

申炎从帆布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钢笔尖儿颠簸着指向扉页的日历表,在8月1o日那格儿划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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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科,侦听室里。

杜森峰撕下日历,露出9月14日。

“杜森峰,快来接着。”走廊上有人喊。

杜森锋打开门,是申炎扛个大箱子站在门外。

“哟!科长回来啦!”杜森峰接下箱子放在地板上。

申炎故作严肃:“是副科长,怎么就记不住呢?看看,又几天没刮胡子了?”

杜森峰笑着两腿拼拢:“报告科——副长,明天早晨就刮。”

申炎打开箱子:“看!短波收讯机。让‘通信桥’安个合适的天线,就可以侦听对岸苏军小分队的战术动向。咱们地处一线,防突袭是头等大事。你这一个月收获如何呀?”

杜森峰得意了,指着墙上的表格说:“这可有说的,听我汇报吧!第二条远东大铁路进展情况上级特别重视,说是苏联加紧备战的战略举措。吉伊水库——远东人造海的情报,军区了专期通报。今年额玛尔州的粮豆总产预计八十万吨。州机关和领导人的门牌、电话号码,已经列出了这些。”

申炎兴奋异常:“哈哈!我们杜学究有真才实学呀!这里是大有作为的战场对不对?民兵了望哨建设进展如何?”

杜森峰:“到前天为止,三十六个民兵观察哨全部建成。十二米以上了望台二十一座,其余是利用山头或建筑物。第三期观察员训练班,明天在章家屯边防连举办,团侦察股来电话请你去作动员呢!”

申炎:“汪水的‘夜老虎连’形势怎么样?”

杜森峰:“微声冲锋枪和新式火箭筒试装了。我去上了几次俄语课。全连训练情绪高涨。袁副连长昨天刚回来——对了,他对象从四川来了,听说你这两天回来,定在后天举行结婚仪式,请你务必参加。哎!差点忘了,典医生说你得了个宝贝千斤,快回去看看吧!”

申炎狠狠拍了杜森峰肩膀一巴掌,裂着嘴转身跑了。

边防侦察科(5)

家属房里,申炎抱着孩子来回踱步:“小宝贝儿,关键时候我不在,难为你妈喽。”

躺在炕上的肖淑清:“典医生想的挺周到。她让我晚上有事就敲墙,邻居会去找她。临产前三天她就住在这儿了,还真是夜里生的,挺顺利。”

申炎放下孩子:“那是个难得的好人哪!胸怀坦荡,热情爽朗。就是摊了一个不大磊落的丈夫。”

肖淑清笑了:“你说她好,她说你好。你俩怎么不成一家?”

申炎也乐了:“你寻思呢?要是她没有丈夫,备不住还真就那么回事儿了,你就用不着到边疆来了。怎么,妒忌啦?”

肖淑清接过孩子喂奶:“不跟你贫嘴。再过一个月我就该上班了,营区里没有托儿所,离街里又远。咋整啊?”

申炎沉下脸:“我成天东奔西跑,一年得有二百多天不在家,看来得请个老太太帮忙了。我打听了,当地的行情是吃住不算,每个月二十五块。权当你不挣工资了。我的薪金养活老婆孩子,不大富裕,清平是福吧!”

肖淑清:“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申炎:“早想好了。女儿初始在《冰山上的来客》歌声之后,那就是天山之女。天下有山谓之岙,要是个儿子就叫小岙。有山必有水,山水谓之溪。就叫小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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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沉睡,夜风料峭,遍地白霜。远处的村落传来隐若的鸡鸣声。两路行军纵队悄悄穿行于林间。

一路队伍进入山脚下的深草中。

透过星空,可见一道黑黝黝的铁桥横在半空。桥头堡旁的竖杆子上有一盏绿灯,灯下有人不时走动。桥下是一条黑带——大河流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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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路队伍穿越铁路,来到柳树丛密集的土坝下,悄无声息。

六个黑影出了柳树丛,潜入水中,出现了微弱的划水声。

远处传来火车鸣笛声,咣当咣当声渐渐变大。

强烈的光束照得桥上如同白昼。桥头旁的哨兵持枪而立。水里的黑影和划水声都消失了。

震耳欲聋地嘶鸣和金属撞击声消失之后,夜暗归于寂静。

轻轻划水声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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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下,秒表嘀哒嘀哒。模糊的脸形和身影可以辨出是申炎。

啪喳!重物落水声。

桥头的哨兵高喊:“什么人?口令!”

大桥两端岗楼上的探照灯一齐亮起来,光柱在大河上下铁桥两侧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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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炎的身影抖了两下。两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夜空。

两个桥头堡不远处,各有一堆黑糊糊的东西哒哒哒哒闪着火星,像是机枪在扫射。

山脚下和柳丛里枪声骤起,无数曳光弹划过黝黑的河面,织出绚丽的“彩缎”,两处探照灯熄灭了。

轰、轰,轰轰,四道火溜子分别划向两堆黑东西。爆炸声后,黑堆的“机枪”哑叭了。

两组各三个黑影从两端冲上大桥。不大功夫,噗嗵、噗嗵,跳进了河里。

咣,咣!两声,像是爆竹在铁桥桁梁上爆炸。

两棵绿色信号弹升起。

山脚下和柳树丛里的人交替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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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奋霍等人全身是水,抬着袁永裕进了离桥头不远的警卫分队营房。

灯光下,申炎俯下身去问:“怎么样?伤在哪里?”

一个年轻干部:“水太凉,手有些麻。副连长在人梯顶端,钢梁上的霜挺厚。手掌一滑,直上直下掉下去,像根筷子插进水里。可能是腰椎顿伤了。”

袁永裕痛苦地说:“队长,合练失败,都是因为我。这要是实战可坏了大事喽!”

申炎:“别那么说,这不是失败。六个小时潜行三十公里,偷袭不成变强攻,两个炸点都响了。连队改装训练还不到四个月,你集训回来才十八天,了不起嘛!第二方案就达到了目的,第三方案还没用呢!要是实战,火车离桥一百米左右,我们所有火箭筒对准桥上铁轨的两个接点同时开火。道轨断开,几千吨的高列车撞过来,那是什么效果?”

袁永裕的娃娃脸挂着勉强微笑,对汪水说:“连长,我没说错吧?我们队长就是神,点子多得很嘞!”扭头又对申炎:“你参加我婚礼刚刚半个月,负伤的消息别告诉丁石兰。”

申炎摸着他的头说:“你就放心治疗吧!不告诉恐怕不好,我派人领她去看你。”

邹奋霍:“守桥分队与铁路局联系了。十五分钟后有列货车经过,临时停车一分钟,上守车。”

汪水:“副指导员送你到后方医院,一定要安心治疗。我们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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