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寻思之间,确实也如朱掌柜方才所言,江湖中夜里飞檐走壁有着夜行衣的,如今五斗米道无法无天之法着实就如着了隐形衣。
要是五斗米道道士人人都会遁地术、人人都是神仙了,是神仙又如何能与天下万民为敌?隐形衣也正如谢氏神算子言中的障眼法。
陈静旋即长叹了一回气息,之后自言自语道:“还得寻一个破敌的万全之策,不然,必定要吃大亏!”
朱掌柜旋即左边一瞅瞅,右边一瞅瞅,轻声说道:“姑娘,你还是早一些日子去南山郡吧!去找幽嫣谷墨家弟子,如今只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如何能灭了一郡五斗米道的威风?难,难,实在太难了!”
陈静倒是没有畏惧五斗米道,旋即越女剑一正,脱口而出道:“老伯,在下为灭五斗米道而来。如今,孟婆郡既有五斗米道作恶,在下就先治一治孟婆郡的五斗米道,再去寻幽嫣谷墨家弟子不迟!即使孟婆郡是龙潭虎穴,在下已经闯进来了。既然闯了,来则安之!”
朱掌柜闻言先是一怔,虽然觉得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但是又如秋风扫落叶左耳进、右耳出,最后完全也没把陈静之言放在心上,更似对陈静侃侃之言不太相信。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切的红口白牙都得在刀光剑影之后才能见到真本事。
毕竟,似孟婆郡这般的五斗米道和太守又是张家一家人,更是玉皇大帝的张家人,还是五斗米道创始人张天师的张家人,比行踪不定的五斗米道孙秀更有来头。
大灰猫有心不能言又入耳,在朱掌柜一旁只是左右摇晃了一回尾巴,径直又悠悠如歌啼叫道:“老吴诶,老吴诶,老吴诶,……”
朱掌柜一时听得兴致就好似遇见了一个天籁之音的歌者,虽然这一个歌者是一只大灰猫,但是让人回味无穷的歌者之音不分种族,旋即轻抚大灰猫后背又道:“大灰呀大灰,你这样使劲的叫唤,让老头子我好生想念已故多年的老婆子啊!”
朱掌柜沉思之余,紧接着索性捉住大灰猫的两条前腿,像一个三岁小孩子一般玩耍了起来。
陈静见朱掌柜玩得其乐融融的样子,一时也并未去打搅朱掌柜与大灰猫的兴致。
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大灰猫挣脱了朱掌柜的双手,独自又警觉的一行猫步奔上了角落处,旋即又放开了四肢,张牙咧嘴之后打了一个盹儿,之后半眯着眼睛。
朱掌柜意犹未尽似的盯住大灰猫,一边又若有所思道:“姑娘,老儿实在已经老了,居然忘记了待客之道,还是对恩人的待客之道。”
朱掌柜旋即转身提来一个灰陶小罐子,目中骤起不少游离的得意之色,顺手一扬又道:“姑娘,这是老儿的江南佛手铁观音。……”
陈静回想曾经江南佛手铁观音的味道,一时骤起一股五味杂陈,旋即摆手轻笑道:“老伯,实在让你破费了。这江南佛手铁观音还是你一个人留着吧。在下就喝一盏凉白水解一解渴。一切从简了!”
陈静一路行来口舌之争确实也费了不少,径直也不客气的拉过一个担子,取了一个杯盏,之后“刷、刷、刷”满上了一盏凉白水。
咕噜、咕噜、咕噜,……
陈静一盏凉白水极速下肚,顿觉神轻气爽,一时之间又一股力量在奇经八脉上游走,之后不由自主长叹一声“啊”,眼神中尽是满足。
陈静极其警觉的环视了一回这一家野店,一应摆设得体,虽然只有掌柜一个人,但是也并未有一丝杂乱之感,让人生出许些敬意。
陈静心中犹如巨石落地,旋即又毕恭毕敬道:“老伯,你且放宽心。要是五斗米道下一次来野店收米被在下撞见了,必定在那一群臭道士逃走之前一剑封喉结果了他们!不灭五斗米道的威风,孟婆郡乡民有苦难言之痛当终结!”
“老伯,你要信在下;老伯,在下此行真的为灭五斗米道而来。若有违背誓言,定不得好死!……”
“……”
朱掌柜闻言微微一笑,径直又多瞅了一眼陈静,之后一边又冷冷说道:“姑娘,不是老儿打击你一腔江湖热血。老儿看你这一身剑招虽然不错,破不了隐形衣,那就是眼瞎啊!一个瞎子的功夫如何好,还不是一闷锤就命丧于他人之手?”
“好好的一个姑娘,老儿可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发生啊!哎,都说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这背后挨人一刀的事,心痛也身痛!”
“嗨,瞧我这一张嘴啊,姑娘搭救之恩还未谢一字半句,居然与姑娘泼了凉水。但愿姑娘不要多心,那就当这是忠言逆耳了吧!”
“……”
陈静闻言怔了一怔,这背后挨刀的事确实让人纠结,径直又轻声说道:“老伯,话虽如此。你可不能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