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啐了口血，刚才跌下时把嘴唇咬破了。身上其它部分都磕碰得不轻，好在没有擦破皮。大氅上沾满了软土。明天全身一定会又青又肿。如果我运气好，他想道。
“如果我们俩运气好。”凯瑞甘纠正他的想法。她已经站起身，肩上挎着最新型号的“玛克Ⅵ型25毫米口径C－10反器材阻击步枪”，手腕上的光表发出一束光，照亮了她周围的一小块区域。
麦克站起身，发现自己有些立不稳身形，但的确没有受伤的地方。“你还好吧？”他勉强挤出一句问候的话。
“不坏。”幽灵特工自嘲道：“都怪我太自信，太傲慢。恐怕这是一次注定要失败的努力。我们未免过分轻敌了。我们真的像傻瓜。白痴。蠢货。乡巴佬。”
“没人料到联邦会……”麦克开口说。
“运用地形和地势的有利条件？的确。所以说我们都是傻瓜。他们出来迎击我们的进攻，而且把我们驱赶到这个鬼地方来。”
“你到底让不让我……”
“让你把话说完。对不起，我现在有点紧张。实际上你简直像个大喇叭，在广播你的恐惧情绪。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凯瑞甘一翻白眼，她也学会了麦克那一套。
处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害怕的只有疯子，麦克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秃鹫摩托的残骸边。
“摩托中弹了。”凯瑞甘看都没看便说。她当然说得不错。三个部位被撞弯，摩托车长长的楔形车头整个变成了螺旋形。不知什么重要部件被打穿了，燃料不住地往地上泄漏。尽管车身是由金属和陶瓷打造的，但还是摔得不像样子了。
“走这条路。”凯瑞甘指着一个狭长的通道说。
“为什么不走另一头？”麦克反问。
“不为什么。因为那个方向有些东西，能量比较大，想法又邪。你拿好发射器。”
麦克想起了曾经遭遇的雷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拿起发射器装进盒子，快步跟上凯瑞甘。他在揣摩中尉的心情。几分钟后凯瑞甘说：“你猜测我，我感觉到你的猜测，这种情况叫正反馈。”
“你别再感应我的思想啦！”麦克不满的叫道。“这个盒子很沉的，你不帮把手么？”
“事实如此。你的恐惧感影响到我，我就反过来朝你发脾气，使你更恼怒。你的恼怒再传给我，让我更心神不宁。”她顿了一下，“这个兔子洞里有些事情真的很怪。很不对劲。往常我能轻松地处理这种事情。”
麦克想到泽格族与通灵者的思想沟通，心中有些发毛，紧接着便希望自己没这么想过。
凯瑞甘的宽嘴唇动了动，拧成一个冷笑。“是的，我明白。雷诺已经在阿克图拉斯的简报会上向我道过歉了，多谢你。联邦的确对通灵者抱有浓厚的兴趣。联邦训练的通灵者中，有不少在战斗中失踪。虽说我早就不在幽灵部队了，但还是听说不少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