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p>
水泡漂起，慢慢地消失在了头顶的黑暗之中。</p>
这里是海底，只有一点幽光。</p>
那是一个幽蓝的气泡，以违反物理规则的方式定在海底的软沙之上，也照亮了周遭的洞岩。</p>
水流是萧云所驱使的武器，也可以成为守护的屏障，在这方面，她和一个使用着“若水”的后生之间的区别有如云泥之距。</p>
“原来海底是不能打电话的啊……”</p>
萧云咕哝着，颇为遗憾地把手里的8488塞回了口袋。</p>
当然，就事件本身而言，“行走在海底”要更加惊人，但是很显然，对于这两位行走海底的人而言，没法打电话似乎是超出她们预料的。</p>
“那是自然。”</p>
“这可是限定版！”</p>
萧云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挥了挥手里这涂装上都写着“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手机：</p>
“广告上说这可连世界最高峰都能征服的手机欸！”</p>
“你都多少岁了还信这东西？”</p>
姬麟稍微跳了跳，借着浮力给了萧云一个脑瓜崩。</p>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踩进了商家惯用的消费陷阱，萧云撇了撇嘴，将这只“看上去就很贵”的手机塞回了口袋里。</p>
抬头，她叹了口气：</p>
“还得有多远啊……”</p>
“怎么越活越没耐心了？”</p>
姬麟朝着萧云翻了个小白眼，好久以前的萧云成天绷着一张脸，思考着什么“天人大道”，一天到晚都神神叨叨的，也是这个原因吸引了一大批粉丝，可到了如今，曾经的那个道祖现在就像是个孩子一样。</p>
啊，这个时候她还伸出了手，透过液泡，戳了戳一条游过的灯笼鱼。这条鱼张开了大嘴，露出了丑陋的尖牙，被脑袋前的小灯笼晃出了残留在苍白上的几缕碎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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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p>
萧云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忙撒开了手，重新扫视起了周围：</p>
“欸！麟姐！你看那块石头！像不像一只大虫子！”</p>
“嗯。”</p>
“欸欸欸！麟姐！你看那边！那边有沉船欸！好老的东西哦！”</p>
“嗯。”</p>
“哦哦哦！麟姐！你看这个！这是虾吗！好像是透明的唉！好长的腿！”</p>
“嘘！”</p>
姬麟抬起了手，这一瞬间，萧云马上收声。</p>
“我感觉到了。”</p>
姬麟闭着眼睛，走到这里时，她已经捕捉到了一丝崩坏能的留存。</p>
它还在前进。</p>
“小云，我们得加快速度了。”</p>
仿若孩童的天真顷刻间消散。</p>
萧云打了个响指。</p>
充盈着空气的泡体盈盈飘起，伸缩，变幻，这片深海中唯一的光源就像是一团星光，招展着，拉扯着，似乎就像其主人的幻想，在海底的黑暗中构造出了从远古保留至今的梦。</p>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p>
鲸鸣，在大海的深处徜徉。</p>
“往前。”</p>
姬麟闭着眼睛，完全沉入了感知的世界之中，她的手指却像是司南般，敲定了目标的方向。</p>
近了，更近了。</p>
在鲲的帮助下，千米的距离在每分钟的时间流逝中晃过。</p>
广袤的海洋之中，属于崩坏能的存在于姬麟的感知中愈发清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