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p>
接着,是龟裂的碎音。</p>
“这!”</p>
“什——!”</p>
程立雪愕然地看着,律者也同样如此,西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虚数屏障居然会如此轻易地破碎!</p>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p>
倨傲顷刻之间化为了慌乱,西琳无法理解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即墨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p>
黑色的镰刀扬起,再一次挥下!</p>
破碎!破碎!破碎!</p>
“虚数屏障”,即墨太熟悉了,多少年以前,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都在操弄着这样的壁垒,运用崩坏能,从虚数空间中提取大量虚数能,构建出“现实阻隔”的壁垒。</p>
它们站在这道壁垒后嘲笑人类的反抗,它们自以为能够肆意地玩弄人类,但这份傲慢总会随着虚数屏障而一同被斩碎!</p>
从虚数调和仪,再到手里的镰刀,少年从当时的千军万马中的一粒,到现在的冲锋者。</p>
太久了。</p>
久到即墨甚至快要忘记了这份沸腾的热血。</p>
西琳后退了,即使现在的她已经进化为了“它”,也依然后退了。</p>
亚空之矛?空间折避?</p>
西琳本有闪避或者反击的选择,就凭“空之律者”这一权柄,就足以让它应对即墨的突袭。</p>
可它却选择了后退,这一怯懦的,无力的动作。</p>
即墨不会停,镰刀也同样不会,程立雪看到的是黑影举起锋锐,而自己的师傅依旧站在旁边,身周红羽纷落。</p>
斩过,倒下,一切是如此的顺畅,律者倒下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很普通,很简单的一声“嗵”。</p>
这就……结束了?</p>
这是律者?</p>
即墨提起镰刀,轻飘立起的背影却在向程立雪宣告着她不敢相信的答案。</p>
“走吧。”</p>
后背透来了轻推,程立雪木呆呆地跟着主教走上了前。</p>
她低头,看着律者,鲜红的血从它身上溢了出来。</p>
原来……律者的血也是红的吗?</p>
“奥托!”</p>
师傅的声音将程立雪吓醒了,她忙看过去,却有些不认识。</p>
为什么,师傅的眼睛是红色的?</p>
符华并没有注意到程立雪此刻的错乱,就她而言,控制这位律者的方法早已被她拟定了千万次,更何况她不是一个人。</p>
“非白”的突袭看似凶蛮,但实际上,【羽渡尘】才是真正的关键,转移了正面战场的压力,使得她可以更加专注地施展【羽渡尘】的精神控制。</p>
律者的力量是恐怖的,但是“西琳”的意识却是混乱而单薄的。</p>
所以律者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当红羽出现的那一刻,它就已经落网了,它的一切动作和反击意图都被【羽渡尘】所篡改,哪怕篡改的只是潜意识的第一反应,对于即墨来说,已经足够了。</p>
“抓紧时间!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能坚持太久!”</p>
“我明白,老朋友。”</p>
奥托依旧保持着他的优雅,半跪下去,抬起手。</p>
【虚空万藏】启动,拟造,【羽渡尘】。</p>
可就在奥托准备沉入律者的识海之时,他被人按住了肩膀。</p>
他只来得及瞥见一抹黑色,随即便被拟造的【羽渡尘】拖入了识海之中。</p>
——呼——</p>
即墨“听”到了沉没声,他的意识也搭上了奥托的顺风车。</p>
他不放心奥托独自进入识海,他相信奥托的目的除了“卡莲”以外再无他物,但是他不可能放任奥托去接触更加深层次的“崩坏”。</p>
他了解奥托,正如奥托也了解他一样,在意识脱离前的最后一瞬,他也看到了奥托的眼睛。</p>
没有惊讶,只有“果然”。</p>
睁开眼——</p>
“呵。”</p>
“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