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瑞道:“没错,越战期间,t国与美国站在一起,但因此还是遭受了损失,没想到多年后这批人又死灰复燃了。不是这个军方都参与了人体实验,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就算是王室也毫无头绪,而哪怕有证据,也无法直接逮捕这些人,因为有些事无法公开,所以,王室绕着圈子,把我弄进去,但没想到的是,内部已经渗透进了孤军的势力,孤军觉得这一切与缝千尸有关系,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参与了他们的计划,孤军委派我们这个任务的目的,说到底,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但没想到,首先引出来的竟然是象沙这条蛇。”
从象沙的种种表现可以分析出,他虽然知道很多真相,但唯独不知道1944年发生在孟艮府哭村的那件往事,直到冥耳的人说出那个故事之后,象沙心里才有了自己的答案,可那个答案也是他推测出来的,所以,他需要快速证实。
那么他的答案是什么呢?
尉迟然道:“糟了。”
丰瑞问:“怎么?”
尉迟然看着丰瑞:“象沙在怀疑我就是那个不灭,我才是丰瑞。”
丰瑞笑道:“为什么?”
尉迟然道:“还记得吗?冥耳说出那个故事的交换条件,就是提供我的情报。象沙在场,自然而然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他之前在彼岸谷内没有杀我,而是将我扔下来了,也许是一种试探,如果我活着离开彼岸谷,那就证明他的推测是正确的,所以,无论是军方、孤军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到那个不灭,从不灭身上找到不死的秘密。”
丰瑞道:“也就是找到七魄胆,可你也知道,内的孤军对我进行过体检,我体内并没有任何东西。”
尉迟然却是话题一转,问:“象沙说美越战争时期,抓住过一名战士,是个不会死的人,因为这个人美国和t国才开展了人体实验,这个该不会就是你吧?”
丰瑞避而不答,而是将话题一转:“你似乎不怎么想为父母报仇,似乎对任何事都不那么积极,可以说是懒散,就连眼下的调查,你都是处于被动,可这些都是你的伪装。”
尉迟然略微一愣,又笑道:“我这个人本来就很懒散,做事没多大的理想,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是不会出手的。”
丰瑞面无表情道:“你可以瞒住别人,甚至是方寻忆那个憨包,但是瞒不住我,你不是个懒散简单的人,你是个心思缜密,想要相信身边的人,却始终抱着怀疑生活的可怜虫。”
尉迟然看着丰瑞,而丰瑞也看着他。
在尉迟然怀疑方寻忆伪装成丰瑞的同时,这个丰瑞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尉迟然将某些事情藏在了心底。
其他人也许会被尉迟然的伪装所欺骗,可丰瑞不会,因为丰瑞知道,一个人在九岁那年父母诡异身亡,随后养父也离奇遇害,可却报考了警校,成为了华人城有史以来成绩最优异的毕业生,却在成为警察后,丧失了理想和斗志,整日懒散而漫不经心,这难道不矛盾吗?
尉迟然脸上原本轻松的笑容消失了。
丰瑞突然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尉迟然也很诧异。他不仅诧异丰瑞所说的自己才是本体,而方寻忆是分裂出来的人格,更诧异丰瑞竟然看出自己藏在心底的一些事情。
方寻忆除了父母之外,从未轻信过任何人,其中一个原因是,从小到大,他父母都教他一句话——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而奇怪的是,当他被汪伦收养之后,汪伦也时常用这句话来教育他。
所以,自从父母死后,尉迟然都是紧绷着神经活着,他对其他人的信任都是伪装的,他每时每刻都在警惕着周围,因为他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
这些眼睛为什么要盯着自己?这是尉迟然从小到大的疑问。
直到他从父母的视频中得知了那个真相之后,才解开了一部分疑问。
可这部分疑问并没有让他那份警惕消失,因为他还是感觉得到有人在监视自己,这些都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可他又能怎样呢?势单力薄,只能在孤单的环境中寻求自保,在自保的同时奢求得到真相。
终于有一天,他得到了真相,可在得到真相的那一刻,他又清醒的意识到,真相并不是自己人生的终点,而是起点。
所以,他得继续伪装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生活,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就像一个孤军。
也许,他天生就是个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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