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玉叹了口气：“我只关心技术，替他们打工，赚点技术经验回来，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那些导弹哪怕只炸死一个无辜的人，你的手上也会沾血。”
勾玉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李画尘，懒得回答，就是他的回答。
李画尘道：“我知道，你的勾玉了不起，脑子聪明，你的思想完全飘在天上，我们这样的人，生生死死在你眼里就跟蚂蚁过冬一样，是宿命，是自然法则。在你心里，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才有资格做事情。但是我告诉你，心飘在天上的人，永远干不好地上的事。”
“这个理论倒是有点意思。”
“不用讽刺我。我和你不一样，这个世界上的坏人杀也杀不光，坏事也永远阻止不完，我也知道。但是我知道，要是人人都想你这样，只顾着自己，不管别人死活，那这个世界就毫无公理和天道可言，这个世界就是没有情感的人间炼狱，人们只能像是禽兽一样地活着。我做不了太多事情，但是只要是我看到的坏事，我就要阻止，只要是我盯上的坏人，我就要处理。我这样的人，一定比你这样的人更多。真正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不是你和你的所谓‘科学’，而是千千万万像我这样的人。”
勾玉的笑容有些尴尬，但是他依旧保持风度：“蚂蚁看不到世界的全貌，所以心存幻想，没有被一根手指按死之前，大概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李画尘道：“我希望你帮我，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如果你不肯帮忙，我也得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要阻止我，坏我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
勾玉道：“你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我最近也看你很不顺眼。去取一个蝼蚁，竟然在我面前长篇大论地开始说教，你可能给以为自己站在了正确的一边，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怎么样？要打一场吗？我们可以闭门比试，我不需要用打败你这样的战绩去跟别人炫耀，所以你不丢脸。”
“我的时间要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失陪了。”
李画尘刚走到门口，回头酷酷地看着勾玉：“还有，蝼蚁的渺小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而是因为它一叶可以障目。你才是蝼蚁，脑子钻进了科学里，只有数据，没有道义。”
就在这个时候，勾玉的大门发出了解锁的声音，两个人一起愣了一下，大门被猛地推开，李画尘被大门啪地打中了鼻子，瞬间蹲了下去，捂着鼻子流眼泪。
勾玉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倪倩倩冲了进来：“怎么锁门啦，听说你要和李画尘打架？现在整个向贤学院都传遍了，各种谣言漫天飞，说什么的都有。你干嘛这么给他脸啊，李画尘值得你抛头露面吗？”
勾玉道：“我和他之间，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不解决，我心里不舒服。”
“那个白痴就那么让你在意吗？”倪倩倩道：“对了，有传闻，说你和他约战，是因为一个女人，有这回事吗？还是……男的？”
勾玉道：“没有。”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问他。”勾玉用下巴一指。
倪倩倩一转身，看到地上蹲着一个东西，吓得差点叫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李画尘捂着鼻子站了起来，手挪开，两个鼻孔流着血，鼻子通红：“大姐，下次开门能不这么用力吗？”
“这……你……他……。”
李画尘道：“我是不会和你打的。”
倪倩倩得意地笑了：“你到是有自知之明，最好别打，否则就不是鼻子流血这么简单了。”
李画尘就要往外走，勾玉喝道：“站住！”
李画尘回过身看着他。
“我想打。”
“理由呢？”
“我讨厌你。”
“你以前也不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就非得要打我？”
勾玉的嘴巴动了动：“现在不揍你一顿，我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可以么？”
“你什么时候咽气是你自己的问题，我没时间陪你疯。”李画尘迈步又要走。
“打一场，条件你随便开。”
这次李画尘站住了，他转过身：“真的？”
“是。”
李画尘看了看倪倩倩。
勾玉道：“倩倩，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