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将军府又派人来,要他替花蝉衣洗刷冤情。
他还从未见过顾承厌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真是个红颜祸水!这般爱惹事,将军偏爱护着她!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将军真有心护着她,直接亲自出面更有效,为什么还特意派人来请求自己。
不错,就是请求!昨夜将军府来人时,还特意强调了这一点,说是顾将军请求他,这次务必要给花蝉衣洗清冤屈,还着实将县丞吓的不轻。
顾承厌如今是何许人也,要他一个小县丞做什么,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哪里还用请求他的!
可花蝉衣真的是冤枉的么?县城看向台下脸色发白的女子。
和许多人一样,县丞是不信花蝉衣的,昨夜派去花家村的衙役所打探到的,皆是花家人对花蝉衣如何不好,花蝉衣幼年在村子里如何被人欺辱的。
听起来确实怪可怜,可正因为如此,花蝉衣的嫌疑才更大。此案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哪怕是有顾将军的话,他也不会是非黑白不分!
县丞一敲惊堂木,外面看热闹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衙役将花柳氏和花铁柱带了上来,花柳氏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曾面临过这种场合,看着大堂两边站着的衙役,和外面围观着的百姓,花柳氏两条发软的老寒腿勉强撑着地,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心如擂鼓。
身后的花铁柱两口子也好不到哪去,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花蝉衣见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昔日在花家村是何等嚣张,不知道的,以为他们连天王老子都不怕呢。
然而这才到了一个小小的县衙,便被吓破了胆。就这点胆子也敢跑来冤枉人,将事情闹这么大!花蝉衣无声的叹了口气。
县丞道:“花蝉衣,这花柳氏你可认得?”
“认得,昔日娘亲改嫁,将我带到花家,前几年我也唤她一声奶奶。”
花柳氏闻言,便哭道:“你这没良心的,亏你也知道我也算你半个奶奶,你亲爹都不管你,是我们花家把你养大的,是,我们这些山沟沟里出来的,不大能接受得了你娘带着你,所以你幼年的时候我们家对你也说不上多好,可你也不至于如此啊!”
花蝉衣听的直想笑,花家若只是待她不好也就罢了,她也不至于恨他们,可昔日花家人待她,说是当牛做马的虐待都不为过!
只是花蝉衣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当年经历过什么,只道:“想来我年幼时花家待我如何,大人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也无需民女多说什么,民女早年确实记恨过花家人,但如今早已放下,若真有心报复,也不会等到现在,我杀人与否,可不是凭着一张嘴便能轻易定罪的!”
县丞见花蝉衣如此沉着冷静,开口道:“昨日花家人报案,称是花蝉衣你继父前去找您,结果惨遭杀害,受害者花铜柱早年可曾虐待过你?”
花蝉衣愣了下,脑中不觉冒出昔日被花铜柱拳打脚踢,最变态的时候用烧红滚谈的铁链在她脚底板穿过去……
花蝉衣狠狠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