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么说，真的全颠死了，等到了营地，我严刑拷打谁去。</p>
答应乌力吉停下休息，让他把车顶的那几个人弄下来，塞进车里取暖。</p>
然后把乌力吉拎出来，陪我一起喝风，刚在冷风中站了一个小时，他就有点支撑不住了，或许是没想到他们的绑架计划惨遭反杀，半路会在野地里喝风，他身上只穿了件T恤外套薄夹克衫。</p>
“老、老…板？”乌力吉冻得瑟缩着肩膀，隔一会儿打个冷颤，发声都有点僵了。</p>
“干啥？”我心不在焉地问。</p>
陈清寒刚回了我的短信，他字里行间完全没透露出对我的‘担心’，发信息过来只是确认下我还有多久到。</p>
好像我活下来，并反制歹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根本不需要多此一问。</p>
我正忙着回他短信，噼里啪啦打了一大串话，首先感谢领导对我的充分信任，其次我绝不会辜负他的期待，明早就能到。</p>
最后，等着我带来的胜利果实！</p>
“老板！”乌力吉又叫了我一声，声音更僵硬了。</p>
“咋了？”我按下发送键，才抬头看他。</p>
“那、那那那……”他伸出一只手，指着远处的草丘。</p>
沙漠里有沙丘、草原上有草丘，乌力吉指的草丘离我们大概有三百米远。</p>
那么远的位置，又是黑天，他能看到什么？</p>
“什么？赶紧说。”我是什么都没看到。</p>
“有人个刚才在站在那，他又朝这边爬了一段，然后、然后不知道跑哪去了。”乌力吉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一股脑儿说完。</p>
“是人还是动物，一会儿站、一会儿爬的？说清楚。”</p>
“是是、人！肯定是人。”</p>
“走，跟我过去瞧瞧。”我拍了下乌力吉的后背，他是司机，我走到哪都得带着他，省得他想支开我，带着他同伙跑路。</p>
“不不不，别去，真的，老板，这片草原上的邪乎事多，别去。”乌力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p>
“怂啊。”我也不勉强他，回头真有啥怪东西，把他吓尿了，我可不愿意拖着他走。</p>
“你说说，这片草原都有什么邪乎事。”在来之前，以及来的路上，我准备了满满一背包的药材，就防着自己突然断电，而且要补平时就得补，所以闲着没事时，我兜里总会揣些不太占地方的鹿茸片当零食。</p>
我一边往嘴里塞鹿茸，一边四下张望，能让我们单位派陈清寒来执行的任务，这地方必然不普通，只是陈清寒在电话里没跟我交待别的，说是具体情况等见了面再说。</p>
“那可多了，最早有人在这放牧，闹不清啥原因，牛羊打这过就得少几只，后来有打猎的团伙，更吓人，打着打着、人就少了几个。”乌力吉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p>
他虽然和外语男、樱国人是一伙的，但他和被谋害的司机一样，都是本土雇工，所以他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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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认为这片草原被咒诅了，再不然就是住着邪魔，所以无论是放牧、是打猎，都不会到这来。</p>
乌力吉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给一支国外勘探队当过向导，结果在这片区域困了半个月，最后只有他爷一个人逃回去，那整支勘探队全被埋在地底下。</p>
他爷爷能逃过一劫也不是因为本事大，不过是那支勘探队不让他跟着下地，只让他在上边的营地等着。</p>
半个月过去了，下去的人一个没上来，而且有天夜里发生了‘地震’，勘探队挖出来的入口整个塌了，他爷爷想挖开填土救人，差点把自己活埋，只得一个人先跑回去，叫人来帮忙。</p>
可是那地方塌得太严重，最后只得放弃，认定下面的人已经全部遇难了。</p>
他爷回忆时说，那勘探队不像是找矿的，队伍里还有个夏华人，他们就挑中一个地方炸，一炸就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p>
哦，我听着咋那么像电影里的情节呢……</p>
“你别用电影情节骗我，当我没看过探险电影？”</p>
“什么电影？这是我爷爷亲口告诉我的。”乌力吉说。</p>
“那勘探队提没提过彼岸花，还有阴阳交界之类的？”我仍然不死心地问。</p>
“没有，他们说是来找矿石，一种很古老、很古老的矿石，别的地方没有，全世界只有这个地方有。”</p>
“哟，这么厉害，那肯定值钱。”</p>
“就……啊？！”乌力吉刚想说什么，却发出一声惊叫。</p>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人站在距离我们两百米远的地方，这时，吉普车的车灯突然暗了下去，随即又亮起来，反反复复、明明灭灭。</p>
每次灯亮，那个人离我们就更近一些，像他会瞬移似的。</p>
当然，这只是视觉上的错觉，其实是他一直在持续移动，只是灯光明灭间，人的眼睛看不到黑下去时的情况，而我有夜视能力，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干嘛。</p>
由于距离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他的长相，不，应该说是看到了他的烂脸，长相确实没法看，因为整张脸都被打烂了。</p>
乌力吉叫得更大声了，连母语都飙出来了，期间夹杂着几句汉语，说什么索命。</p>
来人什么都没穿，身高、身形和乌力吉都相仿，脸上的伤口是被大口径子弹近距离射击造成的。</p>
我想我知道乌力吉为什么吓成一滩烂泥了，这个烂脸男应该是被他们半路谋害的司机。</p>
他才是陈清寒派来接我的人，可是看他脸上的大洞，按说人类的身体遭到如此重创，肯定是活不成了，他不仅能站着，还是小跑过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