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禹笑着走过去,说道:“一个月请八天假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迟到?”
“其实只请了三天……你手里拿的啥?”
“药。”
“啥药?”
“胃药。”
“你有病?”
“来,雷警官,跟我重说一遍——你有胃病?”
雷朋笑道:“受不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咬文嚼字,这不是一个意思嘛。”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到缉私科科长室门口,姜新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推门走了进去,把中药和药罐放在桌子上。
“找我有事?”
“没事我来缉私科干嘛……今晚请你吃饭,挑个地方吧!”
姜新禹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说道:“请我吃饭,这可是好事……那就……”
雷朋抢着说道:“新禹,我不是小气啊,饭馆你随便挑,但是我推荐一个,你可以参考参考。”
“什么地方?”
“西郊新开了一家野味馆,山鸡野兔狍子,特别好吃,想不想去尝一尝?”
姜新禹拿过茶叶盒,打开盖子,往茶壶里倒了一些,说道:“雷朋,你都安排好了,还假模假式问我去哪儿,你说你有劲没劲?”
“我就是推荐一下,你要是不中意,那咱就不去,你说吧,去哪?”
“西郊太远了,路也不好走,要我说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就行,咱们上次去那家川菜馆就不错。”
“那行,主随客便,听你的。”
雷朋转身要走,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有件事听说了吗?”
“什么事?”
“不知道啥时候,有人偷偷给曾澈的坟上立了一块墓碑。”
“肯定是军统的人……”
雷朋点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要说军统这些人,胆子是真他吗大,他们就不怕日本人在那设埋伏?”
姜新禹说道:“开始那几天,宪兵队确实派人监视来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早就把人撤了……”
说到这,姜新禹心里一动,给曾澈立墓碑肯定是军统的人,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宪兵队的人撤了?
“行了,我去巡街,等下了班咱们一起走……”雷朋伸手打开房门。
姜新禹连忙叫住他,说道:“刚才让你一提野味,什么山鸡狍子,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
雷朋哈哈大笑,说道:“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那就这么定了,西郊吃野味去!”
下班后,姜新禹开着车停在警察局门口。
几分钟后,雷朋拉开车门坐进来,说道:“新禹,你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小轿车还嫌路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土道不好走,起码要四十分钟……”
沿着坑坑洼洼的土道,按照雷朋的指引,轿车一路颠簸停在一家酒馆门前。
酒馆没有名字,在门口挑了两个幌子,窗户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大字: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