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声仔细打量了一下一身布衣,脸庞依旧稚幼的周显。脸色间带着无限疑惑道:“你就是舞阳城中派来的使者?”
周显点了点头,躬身向李振声拜道:“布衣周显拜见县尊大人?”
李振声摆了摆手道:“我不管你是布衣,还是身兼官职。我就想知道,我已经让李二告知你们我会出兵援助舞阳,你们为何还要赶来此地?莫非是担心我不够诚意,特意派出两人来监看于我。”
周显淡淡一笑道:“某等岂敢如此?距今日为止,舞阳城被匪寇围困了二十余日,城中百姓每日对援兵都是望眼欲穿,但到目前为止,提兵支援者唯有您李县令。城中百姓看您如再生父母,岂会怀疑您的用心?”
李振声听到周显的夸赞,脸上并无太大变化。但心中却周显的印象有了一点改观,暗想这小孩虽然年幼,但逻辑清晰,答辩有理,确实有几分本事。怪不得舞阳城中会派他这样一个小孩前来。他收起起初的轻视之意,轻声问道:“那又是为何?”
“李县令,我此次前来,是感觉您派出的援兵太少,无法全歼匪寇。特意赶过来告知于你一些详情,以免错过大胜匪寇的千载良机。”
李振声听到周显话语,知道了周显的来意,嘿嘿一笑道:“周显,你可知道,我这郾城中有多少守卒?而横行于郾城周围的两股匪寇又有多少兵力?”
“在路上听李二兄弟简单说了一下,城中有两千二百守卒,而紫微星和扒山虎两股匪寇都有万余之众。”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让我派出更多援兵?你要知道,我郾城属于许州府,并没有支援舞阳之责。我出兵援助是义,不出兵别人自也无可指摘。郾城本就只有两千余士卒,如果我再向舞阳城派出更多援兵,一旦郾城有失又该怎么办?况且,就算我全力支援,你为何觉得一定会击败舞阳城外的匪寇?我听说,那里可是还剩万余匪寇。”
周显淡淡一笑道:“李县令,匪寇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之前,他们围攻了二十余日,在兵锋最盛时都没有攻下舞阳城,接下来更无可能。以舞阳城目前的兵力,绝对可以坚守到匪寇自行散去。可是,这样一来,匪寇就会继续肆虐乡间,绝非百姓之福。这才萌生了邀请李县令共破匪寇的想法。”
李振声冷笑道:“共破匪寇,说的何其轻松?潘县令被匪寇所杀,依我看来,此刻舞阳城中恐怕早已乱作一团,士卒士气不知何其低落。而听你言语,则自信满满,何其奇怪?我看你分明是想让我郾城援军替你们打击匪寇,以助你们继续坚守。这样的言辞就想引我上当,你也太瞧不起我李某了吧!”
周显苦笑了一下,拱手向李振声道:“李县令,我想你大概搞错了。首先,舞阳城中此刻并不混乱。其次,士卒士气也并不低落。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在李二兄弟到达舞阳城中的那一夜,我们本打算出城偷袭匪寇呢?这些你可能不清楚,但去过舞阳城的李二兄弟肯定一清二楚,你可以问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