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鼻、削耳,这是战场之上用来羞辱敌人的常惯方法。既用来打击对方的士气,又用以激怒对方主将。此刻两军都已成阵型,明军少骑兵,先守再攻必然占据优势。
如若能以此激怒阿巴泰,让他首先率部发起进攻。这一仗对于明军来说,就会变的容易打很多。
高毅得令,十分麻利的割掉苏木哲的鼻子和双耳,丢在一边。接着命士卒解开绑缚他的绳索,又给了他一匹劣马,连伤口都没给他包裹便驱赶他离开。
苏木哲被剥去铠甲,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内衣。骑在马上,迎风而吹,鲜血滴滴哒哒的向下掉,身上红了一片又一片,狼狈凄惨到了极点。
两个已经逃回清营,而原本是苏木哲亲兵的两个士卒连忙上前,一路扶着他前往后方。沿途清军看到,众皆哗然,心中又气又惧。气的是大军南征北战,只有自军羞辱别人的时候,自军哪有受过如此的羞辱。惧的是苏木哲在清军也算是一员猛将,连他都被敌军轻松擒获。在兵力不占优的当前,再战又有几成胜算。
苏木哲奔到阿巴泰跟前,扑倒在地,泪血俱下,祈求阿巴泰为其做主。
阿巴泰脸色胀成了猪肝色。苏木哲是很受他重用的汉将,不仅很有勇力,还颇有谋略。要不然也不会指挥上千汉骑卒,手下被他派出攻打明骑。但一仗下来,败了尚且不说,连自己都被俘虏了去,还带着这样的惨样返回营中。阿巴泰心中的怒气升腾,一脚将苏木哲踢倒在地,怒吼道:“败仗丧兵,还让我替你做主,真是没脸没臊。左右,拉到一边砍了,用他的头镇我军心。”
旁侧几个亲兵上前,强押着苏木哲向一边走去。
苏木哲惊恐万分,大声叫道:“主子,饶命,饶命啊!要不是您下达撤退命令,导致军心散乱,奴才未必会败啊!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阿巴泰听苏木哲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怒气更盛,大声叫道:“砍了,立即砍了。”
长刀卷起一团血雾,苏木哲的人头落地。
周围众将神色各异,有兴奋,有吃惊,但更多的兔死狐悲的失望。苏木哲死的冤枉,他只是替阿巴泰担了这次战败的责任。
而扶着苏木哲来见阿巴泰的那两个他的亲兵紧握着拳头跪在那里,脸上俱是不平之色。苏木哲为人宽厚,平素待士卒极好,却没想到竟然死在了他效忠的阿巴泰手中,而且还是这样的冤死。
阿巴泰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色,恼怒的高声喊道:“周显小儿,竟然如此辱我,不活剥了他誓难消我心头之恨。来人啊”
旁侧诸将纷纷俯身在地,大声说道:“请主子下令,我等这就点兵出营,杀明军一个鸡犬不留。”
看到诸将表态,阿巴泰反而平静了下来,转怒而笑,道:“听你们这样请令出战,本贝勒倍感欣慰啊!但这一仗,我们不能打,至少不应该现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