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法师似乎对当年的事很了解。”厉见微收起眸中的错愕,目光渐渐泛寒道。
没想到三青为了洗脱沈岸的罪责,不惜把这两件事相提并论。
当年的她,可没伤他人性命。
三青法师双手合十,喃喃的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浑浊的眼眸带了片刻的清明道:“当年你为了顾念之,不惜与三和镇外所有的枭雄寇盗为敌。所到之处,非伤及残。与今日的沈岸,有又和区别?”
“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不是谁都能掌控命运,掌控自己。”
“厉捕头,你应该比贫僧更理解沈岸才是。”
厉见微眉头轻扬,倒是不知三青法师竟为了爱徒,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也能说的出。
她轻摇了摇头,自嘲道:“看来,是我来错了地方。在您眼里,您爱徒便是杀人放火也是在涅槃重生。当年可无人如此庇护我,更无人帮我。我啊,只能凭着一腔怒火去寻找顾念之。非伤及残,呵,我不过是封了他们的穴道而已。麻烦您下次找借口时,找的更合理一些。”
“我这个人不信天理王法,却知道不守规矩的人的越多,无辜良善之辈就越少。”
“不管您如何的包庇,我一定会抓沈岸归案。”
厉见微起身冲三青法师一个抱拳,头也不回的离开。
三青法师似是被厉见微的话击中了般,紧握着佛珠,死死的盯着厉见微离开的方向。想要辩驳什么,却又无可说。末了,眼神黯淡的望向佛祖。
衙门把徐来张贴出去的告示全都撕毁,白晚衫身体抱恙不能帮到她。就连顾念之,也站在她的对立面。至于徐来……不提也罢。
天地之大,却一个可讲公道之地。
她知道,所有人看她犹如看一个笑话。
天下谁人不以权贵、金银马首是瞻,百姓们不过是为他们卖命的草芥。别说是道义王法,就是死一百个,一千个人,他们的眼也不会抬一下。
厉见微坐在鸿宾楼的包厢里,闷闷的喝着酒。听到吱呀的门声响起,握着酒杯一饮而尽。她撇了眼站在桌前的顾念之,连应付都懒得。
或许三青说的对,她就不该找顾念之这么多年,更不该一气之下做出那些荒唐事。
“见微。”顾念之手搭在厉见微肩上,想要制止什么。目光落在酒杯上,心像是被无数根线紧紧缠绕着。他握住要厉见微的手腕,薄唇轻启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以前更是滴酒不沾。”
“顾大人倒是有闲情逸致,特意来此找我叙旧?但我们之间的旧情,不都被顾大人的一走了之毁的一干二净了吗。”厉见微不知顾念之有何勇气,敢站在她的面前提起以前。
整整五年毫无音讯,哪怕是朋友都该寄上一封信抱个平安。
许是在顾念之心里,他们连朋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