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者,医术虽然重要,医者仁心才是立身之本。你以为师父就没有救过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吗?谁都要过这一关,虽然对你来说难了一些。”
焦渥丹的话说的明明白白,焦渥丹要梅栎清放弃执念,焦渥丹在把梅栎清心里的腐烂的根须一点点挖出来,容不得梅栎清后退半分。
梅栎清的心第一次迷茫了,好像拜焦渥丹为师也不能全听师父的。
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去救皇后娘娘,高家的人谁又会真正记得她的恩德?只怕会当作理所应当的。
就像梅家的人理所应当地利用着血脉牵制着她,纵使她觉得肃云伯府世子郭万年恶心透顶,她还要告诉自己嫁过去以后找些二妹妹似的人物,笼络住郭万年的心,直到她生下下一代肃云伯府世子。
梅栎清越想越冒火,越想越不甘,可焦渥丹容不得梅栎清再有时间不甘。
梅栎清此行只带了石青和宝蓝二人,朱彤、杏红被她留在梅府。若是她在宫里有个好歹,朱彤和杏红也不会因为她葬送了性命。
下车前,焦渥丹对梅栎清说:“宝蓝你务必带在身边,石青姑娘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交给师父。”
梅栎清忽然间觉得皇宫一行,比她想象得还要不简单。
师徒二人首先去的不是皇后娘娘所在的风藻宫,而是太后娘娘所在的景仁宫。
“臣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焦先生还有梅大小姐快请起。”太后娘娘把焦渥丹扶了起来:“哀家那不争气的媳妇儿得了些小病,皇儿还兴师动众地去请焦先生过来,真是劳烦焦先生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焦渥丹淡淡地说道:“此行不是老身去看皇后娘娘,所以谈不上‘劳烦’二字。”
太后王环原本热络的神色瞬间掉了下来:“哦,是梅大小姐去看啊,这才几个月,梅大小姐就可以给人瞧病了啊。”
“那可不是?这孩子虽然入门晚,但却天资聪颖,平日勤学苦练。”焦渥丹若有所指道:“这不前两天我们师徒俩去了护国公府一趟,栎清挑起了头儿给护国公府的二公子治病来着。”
太后王环没想到焦渥丹会主动提起此事,正好她也想知道来龙去脉:“那后来呢?”
“后来啊,老身这位逞能的徒儿没给治好,交给老身治又只治了一半,二公子的病也就那样了,可能要换个人再给二公子瞧病了。“焦渥丹拉起太后王环埋怨道:
“太后娘娘您说,我们师徒俩轮流给二公子治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长公主殿下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老身还不愿意去伺候了呢!以后护国公府的人老身都不去治,谁爱治谁治去!”
“哲儿当真没有治好啊?连一丝好转也没有?”太后王环总觉得以焦渥丹的医术来说,不至于此,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