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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蒙络的生辰礼(2 / 2)

又是无声的叹息。

将自己团成团的蒙络喃喃自语道:“我没有不喜欢她。”

蒙歌一笑,喜欢吗?不喜欢吗?好像没有个真正的定数。

他的口型在说:生辰快乐。

屋顶上的两人并肩坐着。

“你怎知今日是蒙络的生辰?”叶惊阑有些好奇,没听蒙歌提起过云岫有询问过他,而金不换和孟章早就回了盛京,云岫就更没机会接触了。

难不成云岫在很久之前便谋划上了?

在凌城时,他们算不得友人,蒙络又像一只一碰就炸毛的猫儿……

云岫应该不会主动去想法子讨她欢心。

“猜的。”云岫又怎会告诉他,她在给花钿的信中写上了好生查探蒙家兄妹一番。于是花钿到沙城后,和曾停打听的事里其中有一件即是关于蒙家兄妹的。

曾停抖的那张手绢儿里就藏着关于他们的事。

细小的文字让她辨认了好一阵。

蒙家兄妹是沙城人。

当初异族暴动,占领了整座沙城。

驱逐、屠戮是他们野蛮行径的温和说法。

蒙歌和蒙络那时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在外流浪了一年有余,不知他们这两个孩子是如何过来的。

云岫想,定是很苦,而她体会不到这种苦。

感同身受的前提一定是有共同经历,才会在听到他人往事时有所触动。

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获取蒙络的认可——送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叶惊阑是蒙歌的主子,蒙歌将他当成了头顶上的天,对信仰有着绝对服从的蒙歌会为了让他满意而让步与屈就。但蒙歌又顾念着自己唯一的妹子,蒙络的喜怒哀乐会直接影响到蒙歌。蒙络摆在明面上的不喜欢使得蒙歌夹在这复杂的关系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

于是云岫打破了这个僵局。

她以自己的独门暗器作为台阶,递到了蒙络跟前,换取了蒙络的退让。

“云岫。”

他压低了声音,像在诉说悄悄话。

“嗯?”她的鼻音渐浓。沙城卷了沙石的风有些急,吹得她在恍惚之中迷了眼。

云岫眯起眼睛,看着对面院子里的姑娘虔诚的乞巧。

“我曾以为,你是不屑做这些事的。”他指的是适才云岫赠礼与蒙络。

“这世上的许多事是无论成败都要去做的,许多东西需要将生死置之度外去守护的,还有许多责任,压在了肩上,就要义无反顾,不论痛苦与否,必须去承担的。”她揉搓了一下眼角,真是今夜的风太急了,她顿了顿接着说,“有时候命运是没有对错的,我们也无权更改。”

“我命由我。”他只那么一句浅淡的话。

“可是宿命就是宿命,归根结底则是生来注定。”她闭了闭眼,“就像……我从一出生就是纳兰家的女儿。”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谁知道会在哪一天拆穿这个拙劣的伪装?”云岫清了清喉咙,身边的人没有染风寒,她倒是先染上了,“年节时,我第一次在朝堂外与你相见,以为此生除了同朝为官便再无交集,然而……”

“我本不该到凌城的。”叶惊阑沉吟片刻,丢下这么一句。

“我知道。”

而后相视一笑,丢开了这件事。

不必多说,谁也瞒不了谁。

“你瞧。”她的手指虚虚地点在了乞巧的女子身前的水盆里。

叶惊阑以指腹点中她的眉心,嗔怪道:“你何时才能像个真正的女儿家?”

只见云岫轻吐舌头,粉嫩一闪即过。

“下辈子。”

“可惜,我只有这一辈子。”

“听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那我一定不长命,而析墨定是一只绿王八。”

叶惊阑当真是厚脸厚皮之人,随时随地都在标榜自己是一个好人,不忘踩一踩析墨。

云岫捉住了他再次点过来的手指,一折。

那人仍是笑着的,只是这笑里似暗含酸楚。

“叶大人和析墨一直不大对盘,和薛将军更是仇敌,看来叶大人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叶惊阑抽回了手指,故作姿态地背到身后。

他在悄悄地活动指关节。

面上是浅笑吟吟。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暂时的朋友。”

叶惊阑的话很对,他和析墨只是偶来的利益纠纷,撇开那层罪恶的油腻,他们也就是喜欢拌嘴的故人罢了。且只能称为故人。

而薛漓沨,他一贯以刚正不阿为做人准则,自然是看不惯“阿谀奉承、靠脸伺君”的男宠,要是扒开了这层带着偏见的皮,他会否和叶惊阑握手言和?

没人能告知确切的答案。

但看着叶惊阑成竹于胸的模样,云岫隐隐有了自己的判断。

“你说,曾停是什么人?”叶惊阑忽的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好人。”云岫眼睛也不眨地回答道。

“你刚才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叶惊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奉还。

云岫一想到那个圆滚滚的人,就觉好笑,他是她见过为数不多的天生带喜感的人。

于是她琢磨一阵后,说道:“他比你厉害,他是一个可以留千年的好人。”

“你对他的评价极高。”

“因为……”她手指一横,向着一处。

“呼——”倏然卷起的风沙真真正正地迷了人眼。

叶惊阑深吸一口气,平而缓地呼出,“哎……”

门上赫然贴着一块白色的“喜”字。

这种蔓延开来的恐怖气氛,如同瘟疫一般,席卷了整个沙城。

乞巧的姑娘也察觉到了异样。

这也许就是虞青莞说的“女人的直觉”。

第六感极强的女子,她僵着脖子回头。

白色“喜”字映入眼底。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了沙城的宁静。

有几家的窗格子里燃起了烛火。

她同犯了疯魔的人没有区别,双手插入发间,三千青丝在这一刻散乱开来。

跌坐在地的她,嘴皮子都在发颤。

水盆倾覆,湿了她身后的地,延伸至她撑在地面的手掌下,她也没有任何知觉。

“咔咔。”算盘子儿的清脆响声在寂夜里格外清晰。

软底布鞋在地面行走是没有声音的。

但曾停太胖,他每行一步,绿色袍子随着步子抖上三抖,连软底布鞋都踩出了声儿。

“哎,丫头,我这棺木,给你算贵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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