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大伙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他们院长的脸色不太好看。
是介于“为什么会这样”和“绝对不可能这样”两种复杂感情孕育而出的纠结、疑惑、愤怒等等混合体情绪。
总而言之,就是极其之一言难尽。
花青久、于骆和破虏缩在墙角,眼里冒光的盯着容华转来转去的身影,八卦之心丛生,交头接耳讨论的一片欢乐。
破虏拍着虚无的胸膛说这情形他早两百年就见过,跟西街卖猪肉的女儿瞧上俊书生时一模一样,估计在想着怎么强抢妇男呢!
话刚落地,只听“砰”的一声,他飘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一人一妖面前。
容华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似笑非笑看他俩道:
“早课都备好了?昨天的教学笔记都写完了?不用晨练吗?不用抄课本吗?是今天的太阳不够暖还是空气不够清新,不想活了是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牙缝里咬出来,“砰”又一声被拍在地上的是已经捏成团状的破虏,黑气团没头没尾,不知道还出不出气。
……
“啊啊啊!院长我错了!”
花青久和于骆一边喊一边撒开腿就跑,还算有点良心的临走不忘将那只可怜鬼带离魔爪。
“呵。”
容华环抱双手,冷笑看那三道落荒而逃的身影。
说倒底还是太闲,吃饱了没事干这可不符合弘毅书院的用人标准。
心情不好的她极其负责的开始盘算下一步分配给他们的任务,绝对让这群家伙手里拿着俸禄,心里半点不虚。
太阳将将从地里冒出个头,陈判全副武装的就进山了。
他换了身重紫绣金线官服,左手赐封万鬼录,右手玄黑铁鞭,张眉怒目,只等一招挥下去打的恶鬼哭天喊地不得求饶。
不愧是司刑罚的一把好手,书院因着他的到来,陡然阴冷了几分,他却仿若不觉道:
“快与我详细说说,天元玉髓是从哪里来的。”
“天元玉髓?!”
容华一阵错愕,若不是亲耳听到,谁敢相信昨日那玉盒里的东西竟然就是杂说里天珍地宝排名第三的宝贝,难怪差点连她都控制不住意识。
想着孟老太估计一会儿也就要来了,容华定定心绪,也不再耽误时间,三言两语道出昨日的总总,顺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曾经在青州城一护人家里也见到过獠牙鬼,那户人家中的男人负责建造惠安郡主府,后来听闻京中越帮也出了事,现在想想或许都与此事有些联系。”
容华的直觉一直很少出错,从许昌家中出事起她就隐隐有种此事未了的感觉,后来越帮青州堂主失联,那种感觉更甚,直到孟老太出现,成功把所有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京城,京城惠安郡主。
只是到底谁会关注她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地,竟然将“天元玉髓”放在玉盒里就这么随意的让凡人拿着?
陈生沉默着,越帮的事他有所耳闻,不过那时殿下派去的是些鬼将,也就没太在意,如果这两件事有联系的话,会更加棘手。
“这些说与殿下了吗?”
容华摇头,眉心皱起:
“没有,只说了孟老太来求救的事,其他的也是才想起来。”
陈生却不敢擅作主张:“你且再等等,事关重大,我须禀报大人说明情况。”
言罢,一道青烟从他眉间涌出,瞬间消失在空中。
这便是已经通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