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皇帝醒了,缓缓睁眼,怀里的女人睡得正酣甜,微微仰着脸,呼吸清浅,气息微甜,他忍不住低头,在她脸边轻轻摩挲,把她的呼吸悉数吞进腹中,明明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却仍是这般肤若凝脂,容颜姣好。
他怜爱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想抽抽出手臂起床,刚一动,白千帆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贴紧了些,他哑然失笑,不过很受用,于是又陪着她静静躺了一会子,听到外头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他知道是郝平贯在提醒他,时辰不早了。
墨容澉是勤勉的皇帝,日日温香软玉,也不会耽误上朝,于是又试探着把手臂从白千帆的脖子底下抽出来,结果把白千帆弄醒了,半睁着眼,懒洋洋的问: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皇帝吻她的额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乖,再睡会。
不睡了,白千帆揉着眼睛,又抓了抓头发,懵懵懂懂的坐起来,我也起了。
皇帝按住她,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不是说今儿个杜长风和莺莺带孩子进宫么,白千帆提起故人,眼睛发亮,真想快点见到他们。
皇帝有点不悦,不管是杜长风还是史莺莺,他心里都有些疙瘩,算起来,那两口子曾经都是他的情敌,当年都明目张胆的对白千帆死缠烂打过。
对窥视过白千帆的人,他都介意,所以白长简大将军被他用借口调离京城,要不是心里打着小算盘,他也不想让杜长风两口子回来算了,大局为重,他且受点委屈吧。
他们要进宫还早着呢,你再睡会。他把她摁下去,起这么早,没事干,一准要回忆从前,他就这么小心眼,回忆也不愿意她想着别人。
干嘛呀,白千帆挣扎着不愿意下去,我都醒了,还睡什么!
俩人在床上扑腾,帘子外头的奴才本来是想伺侯皇帝起床的,一听这动静,立刻红着脸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郝平贯在心里暗暗叹气,皇后还是那个皇后,皇帝却越来越不持重,又不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怎么起个床还这么腻歪,太子向来以皇帝为典范,这要传到太子耳朵里,从何体统?
一纠缠,皇帝就起了心思,手不规矩起来,揉到胸前,被白千帆用力拍下来,皇上,要误时辰了。
郝平贯趁机咳了几声,皇帝只好忍住,在她耳边低语,晚上再找你算账。
夫妻两个一同起了床,皇帝先伺侯自己媳妇穿了衣裳,再由奴才伺侯他穿衣。他穿衣裳的时侯,看到月桂在把梳头的一应物具摆好,说,今儿个朕亲自给皇后梳头。
白千帆笑着问:皇上今日要给我梳什么发式?可不能是元宝髻,让莺莺看到,要笑话的。
皇帝如今已经学会几种发式了,最爱的还是元宝髻,不过一国之后梳元宝髻确实不象话,偶尔只关起门来梳着玩玩,平时他喜欢给白千帆梳飞仙髻,发髻斜斜向上,插上华丽的发钗,高贵典雅中又不失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