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监考老师，黑铎没什么经验。
但告诉学院派的训练家小朋友们什么叫现实，什么叫来自传统训练家的毒打，黑铎的经验可以说是相当丰富了。
毕竟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在小椿的带领下来到烟墨市唯一一所训练家学院，黑铎见到最里面的对战场地时，才明白了之前一个永远想不明白的东西。
那就是龙王祭的赛场为毛那么大。
合着学院派训练家期末考试也是在这里考的。
当初比赛的时候咋没认出来这旁边还有个学校呢？
黑铎看着后不太显眼的校舍，烟墨市训练家学院一共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三十个班到三十五个班，每个班三十个人到四十个人不等。
按中间数算，偌大烟墨市十岁到十六岁的少年少女训练家竟然只有七千人左右。
训练家原来是这么不吃香的职业嘛？
黑铎原以为少说也该有万人的。
“这两年愿意当训练家的孩子确实是少了。”小椿如此说道，“更准确一点，是父母不愿意让孩子当训练家。”
人类拥有了文明就时刻都在想着如何脱离暴力，不仅是上面的人，下面的人也一样，没人愿意时刻处危险，同样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处险境。
小精灵对战本就具有一定危险，父母们觉得不好，不爽，就不让孩子们玩了，很正常，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
但假如时间来到三四十年前，那时候的父母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考虑问题的时候必须要考虑时代背景，而不是说一味地感觉前人愚昧，后世人聪明。
黑铎没兴趣来小精灵世界当个社会学家，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开始刷属点。
期末考试是一个年级一个年级来的。
一个年级花一整天的时间。
黑铎负责的两个班级在两名文化课老师的带领下，走到了他的眼前。
六十多个小朋友的眼睛普遍直勾勾地盯着他，嘴上叽叽喳喳呜哩哇啦，比菜市场还吵人。
他们哔哔叨的内容被黑铎下意识过滤掉，反正没什么营养。
难得看到这么多十来岁的小孩儿男男女女凑一块儿，让黑铎不由自主便想到了自己当初刚上初中那会儿，差不多和他们一个样子，没啥区别。
“您就是小椿公主请来的训练家吧？”两名文化课老师中，年纪比较大的那个男地上来与黑铎握了握手，“真是帮大忙了，最近这两天市里传播流行感冒，体质强大的训练家都抗不住。”
流行感冒？
难怪大街上人这么少。
黑铎心想冬季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季节，可偏偏龙属的小精灵大多最怕寒冷的冬季。
和那个年长的男老师客了一会儿，又与那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女老师点了点头。
没有过多浪费时间，两个文化课老师讲了一遍期末考试的规则后，专心负责维持秩序，几个学生在边上帮忙，看样子应该是班干部。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班长是存在的，曾以“学级委员”这个名字出没在阿金的嘴里，用来评价做事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克丽丝塔儿。
在二次元里属于萌属。
黑铎与学生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他也懒得和他们交流浪费时间，问的问题基本不会，他们自己把自己逗得嘎嘎笑黑铎也当没听见，最多说两句放轻松，不要紧张就差不多了。
敷衍的态度一目了然。
本来有几个男生就对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黑铎不是很服气，现在这么一看就更没好气了，虽然通过黑铎的面容，想起其在龙王祭上的精彩表现……
但训练家这种职业，天生自带一股傲气，无论学院派还是传统的，不亲自领教过都不会在心里产生“服”这个念头。
有些人输了也不服。
烟墨市训练家学院三年级，十一班、十二班期末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上场的顺序按照学号来，留给学生和考官的对战空间是差不多半径为十五米的圆。
等级不高的小精灵造成的破坏力有限，这么大的地方足够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一名女生，双手捧着精灵球，表有些畏惧和紧张。
黑铎能理解，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考试，相当考验心理素质，对于一些天生羞怯的男女生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学院派训练家的弊端之一，安全的羊圈里面养出了一群绵羊，偶尔能出一两条潜龙，但不多。
小姑娘冲着黑铎鞠了一躬，“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黑铎轻轻点头，“放轻松，觉得紧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教书育人他不行，没那种才能，但在耐心上，被自家一群别扭怪折磨过的黑铎能等别人调整状态等一天。
小姑娘羞怯的点了点头，同学们被老师约束着没有起哄，可难免有几个皮痒的在那里挤眉弄眼，脸上笑嘻嘻仿佛大街上的二流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