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了多少？”</p>
“这个真不多，所以才要张大哥来帮帮忙。”</p>
“这个好说，我府上穷得叮当响，就是这铜钱是要多少有多少。贵行又想借多少？”</p>
这一句话，险些让正喝茶的孙连一口喷了出来！</p>
“什么？”</p>
“哈哈哈，和你开个玩笑。”张英道：“当初我开始做行商的时候，可比你这惨得多了。陛下肯把这皇家银行交给你打理，自然是看重了你的能力。你难道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投资？”</p>
“张大哥的意思是——这是陛下对我的考验？”</p>
“这当然。”张英道。“你小子也真让我嫉妒，当年陛下只给我五十金的资本，说罢，给了你多少？”</p>
“嘿嘿！”孙连一挠头。“不多，三千万而已。”</p>
听得了准确数字，张英点了点头。“规模也能排的进去了。何况又是皇家银行，生意早晚要盖过其他钱庄。”</p>
“那也都是借了陛下的威名，我不过是个负责打理的。”</p>
“说得像谁不是！”张英道：“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的商号里，有陛下三成股权。”</p>
孙连并不惊奇，这事情在洛阳的商人圈子里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孙连要惊讶也只是惊讶于这比例竟然这么少。</p>
“还有两成，是给朔州的将士们的。”张英像是想起了往事。“没有他们，焉有我张英的今天？”</p>
又对孙连道：“银行那边，我再以私人名义，追投五百万钱。现在也不打仗了，我的生意也是急转直下，帮衬不了你许多了。”</p>
哪知孙连却连连摆手，道：“您的钱我哪能要？我此次来，只是想让张大哥帮我想个法子，既为了壮大这银行，二来也算是完成陛下的考验了。”</p>
虽然心里对什么考验一说不感兴趣，孙连还是这么问道。</p>
“嗯！这才是该考虑的事情！选址你和我说了。你说避开东边的貔貅坊，更能吸引城西的富户。我却以为，这洛阳东贵西富！这天下，几千年来，富的人多了！谁能一直富下去？”</p>
“甭说什么战乱、饥荒，现在是大宋圣明天子垂拱平章，可这富人能富一辈子吗？别说遗产争端，就是哪天宫里突然下了旨，要一茬割韭菜，你这钱，不也全搁进去了？”</p>
张英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要我说，还是要去貔貅坊，那里钱庄、银行多，你去了那里，也不缺客户，也能交得些人脉！”</p>
“这……”孙连一时让张英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道：“张大哥说的是，是小弟欠考虑了。”</p>
“这建设用地，批下来了吗？”</p>
“陛下让我去找刘京兆，自己解决。”</p>
张英一拍大腿：“看！这不就是我说的考验。”</p>
“啊？”孙连一听，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小弟我仅是在刘大人回京的宴会上，和他见了一面，没有什么情分啊。”</p>
“这个好办，我在京中多年，一点薄面还是有的，不求能如户部银行那般大，也不会差多少。孙兄弟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p>
“既然如此，那某，便无忧矣！”孙连抚掌大笑。</p>
窗外惊雷乍响，孙连道：“先声夺人！好彩头！添作银行开业的炮仗了！”</p>
日稍过午，大雨还在继续，张英即提议设宴家中，款待孙连。孙连刚从张英处得了投资，又得了门路，自然也不会拒绝。</p>
欣然应下之后，山珍海味摆满了数张桌案。</p>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提起洛阳中的新鲜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