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势力的老祖人物，满脸纠结。
方剑说得不错，此战十死无生。
以大殿中这一点微薄之力，想要抗衡封魔域，那基本就是白给。
方剑自己也说了，这是因他执念而起。
“老身本就残躯一副。”
“这些年承蒙域主抬爱，方能令我再探天地大道。”
“此番天临域危机。”
“我宗门内的弟子已尽数被域主送离。”
“如此，老身倒也无牵无挂。”
“愿随域主，共抗魔患，扬我天临声威！”
……
梦幻手中拄着龙头拐杖，话语铿锵有力。
虽说她面容苍老。
但是此刻展现出来的气势，依旧巾帼不让须眉，令人动容。
几位纠结的老祖，此刻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老夫退了大半辈子，今日倒也想看看这胸膛之中的血，是否一如年少那般狂热。”
“昔日有天临宗，今日有封魔域。若再低头，我身为宗门老祖的颜面何存？”
“域主既然不想退，那便不退。”
“一条命而已，它封魔域想要，拿去便是！”
“落枫宗已经有血脉传承下去，我若不去战，谁去战？”
……
这一刻。
几大势力的老祖，皆是发出慷慨话语。
他们——没有一人选择后退。
本就行将朽木。
若能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为沧云做一些贡献。
倒也不枉老祖之名。
方剑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星辰阁众人身上。
七星这边他倒是没有去询问。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赵旭，燕凡，蓝惊风等人身上。
虽说他对这些人有恩。
但是……
总归没有值得他们为之拼命的交情。
“看我干什么？”
“没见我的‘慕微’已经在颤抖了吗？”
……
赵旭如是说道。
燕凡轻笑，端起一杯清茶呡了一口，淡淡道：“当年之事我没有来得及参与，这次便补上吧。”
当年在罗浮界。
方剑和燕凡的那一场大战。
其实不过对付暗墓的布局。
但是可惜。
这个布局直到罗浮界破碎，都未见丝毫成效。
对于当年罗浮倾覆之事，燕凡心中其实一直很自责。
他欠了方剑一个解释。
而今日。
他要还方剑一个解释——以性命的代价！
蓝惊风大袖一震。
脸上露出一抹桀骜，傲气道：“我可是你的师兄，你不退，我有脸退吗？”
剑亦非倒是淡然。
他直接将脸扭向一旁，不想和方剑多说一句话。
许之辉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
双目中，浮现出丝丝回忆，低喃道：“我答应过她，要保护你。”
听着众人的回答。
方剑的脸色无比复杂。
他是真的希望，此次有人可以离去。
可惜。
这群家伙的选择。
真的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不过正在此时。
韩一啸站了起来。
他看着方剑，神色极为不自然，那种紧张的姿态，让方剑突然升起了一抹期待。
韩苍生和武皇，这两个对于韩一啸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因为救自己而身陨。
他离去。
也算是给了韩苍生最好的交代了。
“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韩一啸目光扫过大殿众人，话语平静无比。
方剑轻笑，对着韩一霄点了点头，真诚得祝福道：“多保重。”
“不必你多说。”
“韩家就我这一根独苗。”
“我惜命得很。”
……
说着韩一啸便是走出了大殿。
在场之人，皆是沉默不语，没有任何的挽留话语。
毕竟。
此战是看不到希望的一战。
韩一啸想要离开，也是理所应当。
“轩穹，你也离开吧。”
方剑突然看着纪轩穹，皱着眉宇说道。
纪轩穹将目光挪移到纪小云身上，偏着头，一脸疑问。
“我会代你上阵。”
“纪家终归是需要留下一点血脉的。”
……
纪小云坦然道。
“打赢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