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立时就想了起来,不等马铁开口,就笑道:“没想到贤侄都这么大了,的确是好久没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韩遂面上多有唏嘘。马腾也是如此,多年不见,他觉得韩遂都老了好多,嗯,这绝对不是讽刺!
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
马铁因为马超的缘故,对韩遂的印象很是不好,所以并不想开口,听到父亲和韩遂的对话,还以为可以躲过一劫了,然而——
“铁儿,怎么回事?为父平素里教你的东西都忘了?”马腾与韩遂交谈了,见儿子在一旁像个木桩子,一点礼数也不懂,不由大怒。
“孩儿……”
估计没人不怕父亲的,尤其是这个年代,马铁讷讷叫了两句,旋即才反应过来,垂首向韩遂叫道:“铁儿见过伯父!”
“有礼了!”
韩遂客气应了句,然后又笑道:“别和你父亲生气,马家乃名门之后,你父亲对你们要求严格也是为了维护马家的名声。”
接着又对马腾道:“寿成兄,你说你,我们兄弟之间,还这么多礼,这不是显得见外了吗?”
“哎,是腾的不是!”马腾叹道,“待会儿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哈哈哈!寿成兄过谦了!”
韩遂拍拍手,让下人送来了酒食。
额哈,真不是想要让马腾赔礼。
马腾没看出其中意味,待酒水上桌,当即端起酒盅,道:“腾自罚三杯,还请文约兄勿怪!”
“不用不用!”韩遂这么说着,但并未阻止。不过倒也够意思,同样端起酒盅,饮下三杯。不为别的,就为那份兄弟情谊就应该这么做。
马腾同样没有阻止,因为他懂。
饮毕,两人默契的点头示意,方才重新坐定。
席间觥筹交错,韩遂和马腾这两位老友聊得很是开心。而马铁,在成公英这个顶级老司机的教导下,已经趴下了。对此,马腾只是看了眼并不在意。
酒足饭饱,下人将房内收拾干净。马腾终于面色一正,说起了来意:“文约兄,不瞒你说,此次前来,是有大事欲与文约兄相商!”
韩遂和成公英对视了一眼,然后笑道:“不知有何大事竟让寿成兄亲自前来?”
马腾面色一缓,道:“不知文约兄可曾收到天子檄文?”
天子檄文?
老实讲,这个天子存在感有些低(书中提到有些少?),不过韩遂只是一怔就反应了过来,道:“自是收到了。”
接着就愤怒道:“遂早就看出了公孙度的狼子野心,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只是占据了河北之地就敢妄言称帝,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大逆不道!”
甭管其他,只管骂就是了。
马腾面露赞同,同样愤愤道:“没错,腾本以为明公是个忧心天下的忠臣,没想到也是个大逆不道的叛徒。”之所以马腾还愿意称呼公孙度为明公,还是看在番薯等物的份上。
兄弟俩此时倒是同仇敌忾,只可惜一个情真意切,一个逢场作戏!
陡然,马腾话音一转,说道:“及时这般,不知文约兄可愿一道出兵?哪怕不能从正面作战,从旁牵制些许明公的兵马也是好的。”
韩遂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心中自然是不可能同意,但嘴上绝对是不能这样说的。
“哎~”
韩遂叹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马腾不由疑惑道:“不知文约兄为何叹气?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哎……”韩遂只是叹气,依旧不语。
“这……”马腾闹不明白个中缘由,只得将,目光放到了成公英身上。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好兄弟任何事情都不会瞒着这位军师的。
成公英都不用再和韩遂交流,就知道应该怎么做,当即也是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哎~”
“马将军,主公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不能?为何?发生了什么事?”马腾急问。
成公英苦笑道:“马将军也知道上次明公售卖番薯等物的时候,主公因为手头拮据,没有前往购买,到现在只能说百姓不会被饿死。”
“就这事儿?”马腾摆手道,“简单,过些天,本将让人送一万担种子过来,保管今年收获的时候堆满粮仓。”
成公英仍是摇头道:“粮食只是一个方面,并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为何?”马腾再问。
成公英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韩遂。马腾见状,也看向韩遂。
“哎~”
韩遂叹息道:“本来这事儿要不了多久,寿成兄也应该会知道,但现在既然问起了,那就顺便提一提,也好让曹丞相早做准备。”
“什么意思?”马腾的面色立时就变了,“难道文约兄要投靠明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