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不急,正好趁着这难得的清凉之日,夜鸮你便与我好好说一下,你是如何得知魏岚下落的。”
夜鸮低头应是。“主子,那天我跟着韩立,到了一个小小的客栈之类的地方。那个客栈并没有设立在大街上,规模也没有多大,看起来就只有两层楼高,也就只适合过路之人来这里落个脚,歇息歇息。”
夜鸮顺着夜雀留下的讯息,知道了司马婧苓他们又回到了魏容留给他们的那个院子,便处理完韩立这边的事情之后,回到了司马婧苓身边来汇报自己这些天来的收获,
“我看着韩立走进了进去,便朝着外墙翻了上去,看见韩立给自己上了药,包扎好自己的伤口之后,便躺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做,看起来就像是就此休息了。
可是没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司马婧苓听到这里,淡淡地疑惑了一声,向夜鸮询问道:“这间客栈有问题?”
夜鸮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困惑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个客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夜鸮微微皱起眉头,仔仔细细地将自己跟着韩立在客栈里见到的所有细节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慢慢地朝司马婧苓叙述了出来,
“我感觉到客栈里的老板伙计都是与韩立相熟的,但是韩立对待他们的态度,却并没有那么信任。我看见韩立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是在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并且在起身开门的时候,袖子中藏了一把匕首。”
“匕首?”司马婧苓挑了挑眉,嘴边玩味地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
如果说韩立被商队除名赶出的事情,是魏岚与韩立通过气的计划,目的就在于直接脱手与商队这边的联系,那韩立为何不与魏岚会和呢?
就算是魏岚现在身不在北傲,那也应该会有一些别的任务交代给韩立,总之是不会让韩立继续留在大都的。
因为魏岚整个计划给司马婧苓的感觉,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势力范围从大都之中抽出一点来,持续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所以,司马婧苓对于韩立的出现,是十分意外的。
尤其是韩立出现在了她们确定了的与北傲皇宫密道极为相近的地方。
虽然也因此,司马婧苓他们注意到了朱管事和琳夫人这些人。
难道说……
司马婧苓忽然升起了一种想法。
韩立之所以会出现在那个药铺附近,莫非是早就已经知道药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引他们过去。
不然,为何如此恰巧,药铺就与琳夫人有关系,而琳夫人又出现在了魏岚名下的红院之中呢?
司马婧苓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示意自己不要过多思索这件事情。
她若是再这样想下去,那魏岚可就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了,可这世上,是不会有神这种存在的。
司马婧苓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思,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夜鸮的叙述之中。
在夜鸮的描述之中,韩立藏着匕首去开了门,发现敲门的人是客栈里的老板之后,也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收起防备之心,而是一直都注视着他,听着老板与他说了几句很是平常的话。
这些话全都被夜鸮听在了耳朵里,但是夜鸮完全没有从这些话中,听出点什么别的东西。
可是韩立,却在听完这些话之后,突然就改变了他的态度。
“以我敏锐的感知,韩立身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会完全被我收入眼中。
如果说在客栈老板说话之前,韩立整个人还像是浑身上下都树满了尖刺,似乎随时都要准备攻击他人的话,那等老板说了这几句话之后,韩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驯服了的大猫一样温顺,那些蠢蠢欲动的马上就要压制不住了的暴戾,瞬间就都被平复了下去。
也因为如此,即使韩立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韩立突然之间对于那个人交付出去的信任。”
司马婧苓闻言,用手指点了点桌案,闭着眼睛也没有看夜鸮,而是悠悠地问道:“那夜鸮你觉得,韩立与这个客栈老板,到底认识不认识呢?”
夜鸮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韩立的这种放松的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个时间,随后便又马上立起了防备心理。虽然这个时候,门外又有人敲门,但是却也不能确定,韩立的防备心,究竟是对于即将到来的门外之人的,还是说,对于门内的这个客栈老板的。”
“也许是两者都有呢。”司马婧苓敲击桌案的手指一顿,双眸瞬间睁开。
她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到十分有趣地说道:“我瞧着,韩立和这个客栈里头的所有人,都不处于同一个势力之中。可是他们却要偏偏凑在一块,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司马婧苓没有将口中的未尽之语全都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已经都明白了。
尤其是阿瞒,早在司马婧苓在说匕首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这种猜测。
现在被司马婧苓再亲口证实,也不过就是更觉得喜悦了一些。
司马婧苓瞧着大家都明白,便笑着给大家安排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内的任务,
“其实细要说起来的话,也没有什么要特意说的,毕竟是与不是,马上就该有了结果了。
现在秋兰在早上意外遇上了一对饵,现在你又带来了另一对可能是饵的线索,那我们就要盯紧这两个饵了。
若是我们手里头有这两个东西,都要比魏荆慢一步,那可就不是很轻易就能够略过的事情了。”
夜鸮和夜雀等人全都整肃精神,正襟危坐。
他们向司马婧苓表示着自己的决心,保证自己绝对会为司马婧苓拿到第一手线索。
司马婧苓见状很满意,然后又说出了下面的另一个任务,
“以前,魏岚不知所踪,让人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会一会面,与他正面的交一次手;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他的行踪,所以,应该要怎么办呢?”
夜鸮低头恭敬道:“我这就让人着手去办,请主子安心等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