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次一脸坐蜡,百业商行表面上是李鹏程的产业,可实际上却是整个勋贵集团和他本人的财源。
太子生活奢靡,平日里支出甚巨,又没有太多捞钱的地方,财政状况历来都是捉襟见肘,这才不得不在暗地里办一些非法之事,大肆捞钱。
若是再失去百业商行,太子的财路不广的问题便更是雪上加霜,短时间内甚至会难以为继,说不定会动摇整个集团的根基。
此事的严重性已经不是一两个官员落马那么简单,即便是太子也又惊又骇。
“不可能,百业商行的股东全是勋贵,徐锐就算有天大的本是,又怎么可能说动勋贵们把股份卖给他?”
太子惊愕地喃喃自语。
岳麓先生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有一种方法,可能会让徐锐完成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
“你说什么?”
太子难以置信地问。
岳麓先生道:“勋贵集团历来以宝亲王马首是瞻,他又是百业商行的大股东之一,如果宝亲王点头,那么勋贵们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啊?”
太子顿时长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勋贵集团虽然全力支持太子,但他们的领袖却不是太子,而是宝亲王,百业商行真正的幕后大老板也是他,如果他愿意将股份卖给徐锐,那么徐锐还真有可能吃下百业商行。
可是作为太子最大的支持者,宝亲王又怎么可能答应把百业商行卖给徐锐呢?
岳麓先生沉吟片刻,抓着太子的手腕问道:“太子爷,您老实说昨日派人在圣上面前参徐锐三人,事前究竟有没有和宝亲王交过底?”
太子闻言,眼神马上出现了一丝躲闪,嘴里也支支吾吾地东拉西扯。
岳麓先生见状心中一沉:“太子爷,此事很重要,还望您不要隐瞒。”
太子望着岳麓先生,终于叹了口气道:“在徐锐一事上,宝亲王历来主张不要着急,先看准风向,所以孤事前并未和他商量。
不过不知怎的,此事还是被他提前知道,前天晚上他专门来了一趟东宫,让孤放过徐锐,原本孤也打算等等看,可是父皇却当着文武百官问起外放官吏之事,孤为了转移注意,只好示意秦志坚强行弹劾,算是违背了宝亲王的意思。”
“难怪……太子爷是中了圣上的圈套啊……”
岳麓先生松开了太子,颓然坐下。
太子一见此景,心中顿时大慌:“先生,此事不过是件小事,您怎么这般震惊?”
“小事?”
岳麓先生苦笑道:“太子爷,此事事关勋贵集团整体部署,原本我便奇怪,为何昨日只有秦志坚出言弹劾,还以为是太子眼看风向不对,故意减小损失,现在看来是您没有争取到整个勋贵集团的支持啊。”
“可他们也不能就因为此事便将百业商行卖了啊?”
太子不解到。
岳麓先生眉头一皱:“我也奇怪,徐锐究竟是拿出了怎样的筹码,竟然连宝亲王这尊大佛都能被他撬动?”
“先生,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你就告诉孤,眼下咱们应该如何行事?”
太子急不可耐地问。
岳麓先生叹了口气:“嘿,已经没办法了,先是东厂,然后是刑部和辽王,最后就连勋贵集团也站在了他那一边。
这每一招每一式,无一不是出人意料,直取要害,谁能想到小小一个徐锐不但能忍住强出头的冲动,而且还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调动这么多毫不相干,甚至相互敌对的势力?
太子爷,咱们要整徐锐,就是要营造出一种痛打落水狗的形势,因为落井下石乃是人之天性,只有墙之将倒,才能令众人来推啊。
眼下徐锐和咱们想得一样,只不过他动手太快太狠,反让那条落水狗变成了咱们,咱们现在不但拿徐锐毫无办法,而且很快便会有无数人来对太子爷您落井下石,当务之急得早做准备才是。”
“什么,怎么会这样……”
太子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