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闫思琪双目一瞪,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冷哼一声,一跺脚出了门。
等屋子里就剩二人之后,闫盛忽然笑道:“徐兄是想劝我回乡吧?”
徐锐一愣:“你猜到了?”
闫盛叹了口气道:“徐兄一路为我着想,这还有什么猜不到呢?
想我闫盛一直自负武功小成,足以为族报仇,甚至驰骋天下,却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井底之蛙,若非一路得徐兄关照,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如今得到这部秘籍当然应该回乡修习,以免误人误己啊。”
徐锐摇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闫兄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成就已经十分难得,只不过你为人过于方正,不适合这险恶的江湖,又何必一定要选条令自己泥足深陷的路呢?”
闫盛苦笑:“徐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在下即便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报,就不必劝我了。
不过经过这次之后,我也算看清了自己,我可以答应你,今后若没有绝对的把握定不会出山报仇!”
徐锐点了点头:“也罢,你能这么想总归比白白送了性命强。”
说着,徐锐语气一顿道:“闫兄,这些日子承蒙关照,在下铭记于心,本想与你兄妹共游几日,奈何心里总有事记挂,今日恐怕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闫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了,徐兄还有大好的前程,如今你我已各自确定归处,自然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只是可惜你我一见如故,却没有时间促膝长谈,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啊。”
徐锐闻言沉吟片刻,突然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一个铜板,然后用双指将铜板夹成两半,取出其中的一半递给闫盛。
“我家亲戚在星河集团有些关系,你若想找我便拿着这半枚铜钱,去星河集团旗下的任何一间商号,他们会带你来见我的。”
闫盛接过铜板笑了起来:“等我武学精进,定来与徐兄把酒言欢!”
徐锐点了点头:“一定!山高路远,就此别过!”
闫盛起身抱拳,郑重道:“再见!”
闫思琪被赶出门来赌气般在街上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便只见闫盛一个人在屋子里,不禁一愣:“咦,哥,那个官迷呢?”
闫盛淡淡道:“走了。”
“走了?”
闫思琪微微一愣,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恼,空唠唠的很不好受。
“这家伙,莫不是为了赖账才不辞而别的?”
闫思琪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嘟起了嘴。
见他这副模样,闫盛叹了口气道:“妹妹,徐兄虽然不得志,可他一身才学惊为天人,迟早要一飞冲天,兴许哪天就成了县令老爷。
按说你的事,当哥哥的不应该干涉,可是一来他已娶亲,二来以你这性子,恐怕也不是当县令夫人的料,若真的爱上了他,还要谨慎啊。”
“哥,你说什么呢?”
乍一听这话,闫思琪顿时羞红了脸,局促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官迷有什么好?欺软怕硬,手不能提,一身的谄媚气,就是天下的男人全死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说话间,闫思琪只觉心里酸溜溜的,尤其想起栖霞公主的美貌与气质,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闫盛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不是就好,免得同我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为情所困误了终生。”
“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转转。”
闫思琪闻言心烦意乱,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本能地一转头又溜出了房间。
闫盛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群之中,栖霞公主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挂着一抹令人心虚的甜笑,淡淡地问徐锐:“又送秘籍,又留信物,你就真的和那位闫兄如此合得来?”
“当然!”
徐锐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闫盛乃方方正正,纯纯粹粹的真君子,这种人太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自然要另眼相看。”
“当真不是因为舍不得年轻漂亮的闫家妹妹?”
栖霞公主凑近徐锐循循善诱到。
徐锐下意识后退一步,讪讪道:“怎么会?我心里就那么点地方,你又这么胖,住下了你哪还有别人的位置?
再说了,那丫头年纪轻轻,又尚勇武,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一心想往上爬的官迷?”
栖霞公主这次真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徐锐的脸,轻轻哼了一声:“巧舌如簧,那丫头看你的眼神都放着光呢,你若是没这个意思,便不要招惹人家,免得害了人家一生!”
徐锐苦笑道:“天地良心,我躲都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招惹她?”
栖霞公主“噗嗤”笑道:“看你得意的,哼,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出类拔萃,人见人爱,有人爱你便也证明了我眼光不赖。
只是你不明白女人,相思之苦,求之不得,那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那丫头天性单纯,若是泥足深陷,搞不好会毁了一生。”
徐锐闻言忽然想起了远在长兴城的曹婉兮,上次得知自己与栖霞公主互生情愫,她便生了一场大病,也不知她若听说自己和栖霞公主成亲,又会如何?
徐锐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清理出去,然后郑重地对栖霞公主道:“今晚你跟着影婢,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栖霞公主一愣,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准备动手了?”
徐锐点了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我打算今晚便去探一探那位鬼面魔神的底!”
栖霞公主轻轻靠在徐锐的胸口,柔声道:“听说他武功很高,你要小心些,我等着你,一定要回来。”
“嗯,你放心,我会的,一定!”
徐锐点了点头,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