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未明，仍蕴着一丝黑。
李询瑾趴在书案上，眉毛蹙成一团，即使是睡着，也一刻都不放松。
甘棠没想到李询瑾真的会在这儿守一夜，她小小一个妃子，何德何能。
甘棠下床取了一件衣服准备给他披上，但是刚靠近他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男性的力气本来就大，现在他更是下了狠手，攥得她生疼。
“陛下。”甘棠忍住疼，出声叫他。
李询瑾猛地睁开眼睛，见是甘棠，立马松开，“你没事吧？”
甘棠摇摇头，“没事。”
她是丞相府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然是细皮嫩肉，稍微用点力气就是红痕，更何况李询瑾的力气那么大。
李询瑾看着她通红的手腕，又看向她的眼睛，目光中带了几分请求，“让朕看看？”
甘棠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或许是把她的犹豫当成了默许，李询瑾不再问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她的手腕，将袖子轻轻向上撩起。
甘棠本来还在犹豫，但突然意识到祝修泽昨天掐她的地方就在手腕上方不远处。她忙将袖子放下去，“我真的没事。”
但奈何李询瑾一向眼尖，看见了那块黑青。
李询瑾握紧她想抽回的手，整个人像是从冰窖出来的一样，连声音也结了冰，“怎么弄的？别再说‘不小心磕着的’的这种假话。”
“臣妾……”
“朕给你机会，等你愿意跟朕说实话，等你愿意跟朕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