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要了。”白泽蜷缩在墙角,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慌张,暗淡的眼睛中却有着水珠的反射。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自从自己跟随她之后,她几乎都不召见他,为什么自从她发觉他和凋零有一些牵扯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呢?
“为什么?白泽?在你的记忆中,我明显感觉得出来你对凋零是有爱的,为什么你不肯接受她?仅仅是因为你是神,她是人么?那现在你们都是魔,为什么还是不在一起?”楚云盯着他,像极了人界公堂里包黑子质问犯人似的脸色。
对呀,为什么?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自己不肯接受她呢。当初是为了六界的秩序不乱,那他现在成了魔界之人的仆人,她也修炼成魔,自己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她?
“不知道。我告诉你,是你的虚荣心在作祟。你认为你是神界中人,拥有至高无上的神体。当初,她只是一个凡人的时候,你认为她配不上自己,不肯接受她。现在,你虽然成为了魔,但你的本质,你的法力都是神,你觉得这样是在自甘堕落,为了保全已逝神界的名节,你宁可让你让她痛苦,你也不愿意坦诚自己的心!”楚云的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千疮百孔,只为了守护这早已经消亡的神界。遍体鳞伤,只为了遵守这迂腐的世俗礼节。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她如此绝情,也对自己如此残忍。
“白泽,你自己想一想吧,人定胜天。我相信只要是有心,没有任何事是不能挽回的,用心去做你想做的,将心比心。不要一味地考虑自己,多替她想想。当你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其实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爱的,只是你的冷漠忽视了他们。”楚云走过来,坐在了床边,握住了那双冰冷修长的手,手心中已全是汗。白泽的眼神虽然依旧空洞,但比刚才已经好处了不少,至少一点点的光能证明着他还是一个活人,不只是一个被世俗礼教所控制的牵线木偶。
“主人,我....”白泽终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想一个受过惊吓的婴儿一般,惊恐而无助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要说了。这几日你便在我云魔殿养伤调理,四周有一层结界,除了我和你谁也不能随便进出,没人能打扰到你的。”
白泽缓缓地点了点头,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激灵,身子直了起来。“主人,小钟离。”。
好么,他们在鄱阳湖的时间和在回忆中的时间加起来应经快过了四个时辰了,人界现在已经黑天了吧。“不行,主人我要回去,小钟离现在一定是在外面等着我。”白泽腿一横欲要下榻。肩上的伤口立马就裂开了,鲜血直涌出来,白色的衣衫又被染红了。
“得了吧,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养伤。钟离呢,这几天我去照顾他。”楚云赶忙封住他的穴道防止他继续流血,将他扶倒在床上。
“这...好吧,但主人定要切记,小钟离现在的记忆有些支离破碎的景象已经恢复了,千万不要做以前你们做过的事或说过的话,就像你们刚刚认识一样。这孩子聪明的打紧,怕是稍微有一些异常就会发现的,所以千万要注意。”白泽看着他仔仔细细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