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昀寒和许未可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本以为家里人都已经睡了,但是一打开门,却发现穆奶奶和穆昭海都坐在沙发上。
客厅安静,气氛沉闷,俩个长辈无一例外都是铁青着脸。
“奶奶,父亲”许未可恭恭敬敬叫一声,“你们都还没有休息吗?”
穆昭海掀起眼帘,黑色的眼里满是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了?”
他一开口,就是质问,语气生硬如铁。
穆昀寒换好鞋,不动声色地走到许未可面前,把她挡在身后。
“小可磕到脑袋了,我带她去医院包扎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穆昭海皮笑肉不笑,“好端端地怎么会磕到脑袋?难不成是出去跟人打架了?”
穆奶奶神色忧虑,眼瞅着许未可躲在穆昀寒身后不敢出来。别看她平常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在家里确是乖的不行。
“小可,你过来,让奶奶看看”穆奶奶虽语气严厉,但是态度却比穆昭海缓和许多。
许未可仰起脸与穆昀寒小心对视,他微微颔首,示意她过去,她这才挪着步子走到穆奶奶身旁坐下。
穆昭海冷哼一声,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白玉瓷桌子,砰地一声,吓得许未可又立马站了起来。
双手交握垂在身前,低着头,俨然一个等着受训的孩子。
“你拍桌子干嘛?你是想吓唬孩子,还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太婆?”穆奶奶满脸不悦。
“妈,你就惯着她吧!这丫头从小什么样,我最了解不过了,打小就是一个最野的孩子,翻窗户,爬树,打架,当混子,她什么不做!”
穆昭海言辞激烈,一下就把许未可所有的顽劣脾性抖落出来,满眼的嫌恶。
许未可心中一惊,原来穆昭海这么讨厌她,她却浑然不知。
“爸,小可是什么样,我也最了解不过。她翻窗户来找我,是我教的,她出去爬树的时候,是我跟着她,她打架是有人欺负她。你说我的妻子是混子,我不同意。”
穆昀寒用同样的语气呛了回去。
他站的很直,高大俊逸的身子遮去许多光亮,柔柔地投下一片影子落在许未可的脚下,好像他的人在替她遮风挡雨,他的影子也在替她扫去所有不平。
他的胳膊上还搭着许未可刚刚脱下的棉服,衣服对折,被理的整齐。
“穆昀寒,你觉得是我冤枉她了吗?”
“是”
父子俩就这样对峙着,原本就沉闷的气氛,变得格外剑拔弩张。
“父亲,对不起,是我的错,今天我……”
“我没觉得你有错”穆昀寒强势地拦下许未可道歉的话。
这护短护的不要太明显。
穆昭海又是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还替她狡辩,她打架被人拍到,人家都勒索到家里了!”
许未可蓦然抬起头,惊讶不已。
穆昭海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天极》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真是不怕丢人现眼!”
桌子上的照片是许未可和林淼上午被人围攻扔鸡蛋和烂菜叶的时候,被人偷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