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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熬战(2 / 2)

玉剑玄天传 文政 更新时间 2020-08-03

李皓贤道:“耶律姑娘,我就没打算动你分毫,是你和你的手下苦苦相逼而已,只要你想办法打开石门,放我离去,我便不再为难你!”耶律楚灵冷笑道:“你想得倒美,这石门一旦落下,就再不能开启。你已经没有了前路,还是投降吧!我会饶你一条性命的!”李皓贤听了这个建议,苦笑道:“耶律楚灵,现在是你掌握在我手里,我为何要向你投降!荒谬!”耶律楚灵见大家谈不拢,气得翘起小嘴道:“好,那我俩就再这耗着,看谁怕谁!”

两人在井内对坐着,李皓贤警惕地握着黑日剑,随时提防辽人跳下井来救人。如此相持了一个多时辰,两人都有些困倦了,忽听得井上传来一把洪亮的声音道:“小郡主,你没大碍吧?”

耶律楚灵和李皓贤都认得这把声音,乃是辽国国师魇森。只是,一人欢喜,一人忧愁,耶律楚灵见来了强援,更不惧怕,而李皓贤则感到自己处境不妙。若魇森强行跳入井中,自然李皓贤占优势,但若李皓贤想突围出井,则魇森居高临下,稳占上风。关键是何人按耐不住先动。魇森和辽兵可以等,但李皓贤等不得,井下一无水,二无食物,若呆上两天,恐已无力对敌了。

耶律楚灵听得叫唤,应道:“国师,我很好,你不必急于下来!待困上这小贼两三日,再下井抓拿不迟!”魇森听得回应,喝道:“李皓贤,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快放了小郡主,束手就擒吧!”李皓贤破口骂道:“呸!死和尚,有种的你就下来救人!别在那光喊话!”

说归说,魇森也还真不敢下来。井上井下就这么对峙着。漫漫长夜来临,李皓贤和耶律楚灵渐渐都感到困倦。李皓贤自知不能睡过去,于是便打坐运功,真气在体内运转循环,以此消除疲劳,静心提神。那把黑日剑就靠放在身边,一有异动立即可以执剑抗敌。

耶律楚灵不晓得什么内功心法,觉得实在困倦,便靠在土墙边歇息起来。夜里寒气沉坠,井下又湿又冷,耶律楚灵迷迷糊糊之中着凉而醒,这下她总算明白刚才李皓贤所说的并不都是玩笑话,如今想找个东西铺盖一下取暖也没有,她只得萎缩着身子,不停地再打震。

李皓贤真在闭目养神,忽然听见耶律楚灵‘噗哧噗哧’的连打喷嚏,睁开眼见她畏冷的样子,心中是又怨又怜,恼她非要与自己作对,弄得自己现在也不好过,怜她毕竟是弱女子,若是着凉恐要得病。考虑了一会,李皓贤突然起身,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俯身张开双手,将她搂住。耶律楚灵如触电一般,立即像只惊惶的鸟儿奋力挣扎,口中娇吟道:“你干什么?”

李皓贤不想强行制住她的穴道,只是用手朝她脑门上轻轻一拍,嚷道:“别乱动!这样暖和些!”没想到这一拍果然管用,耶律楚灵突然停止了挣扎,抬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关望了望李皓贤,然后整个偎依在他的怀中。耶律楚灵自己似乎也不能解释为何自己会有这种举动,也许是契丹女子毕竟没有汉女般矜持害羞,觉得这样取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因为她心中对李皓贤有情,此刻突然被意中人搂抱,觉得甜蜜,便也没有排斥之意;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耶律楚灵觉得李皓贤有一种让她安全的感觉,她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李皓贤同样有一种类似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要照顾耶律楚灵,此刻搂着她的感觉,跟搂着景阳郡主的感觉很不同,不过这种感觉也似曾相识,李皓贤想了许久,突然想到,自己搂着没移兰馨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情,此刻,李皓贤觉得搂抱着的、保护着的,俨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李皓贤很疑惑,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见耶律楚灵偎依着自己露出温馨的微笑,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没有不妥的地方。靠着李皓贤,耶律楚灵觉得不再寒冷,为了取暖,将他越搂越紧,靠在他肩上静静睡去。总的来说,她对李皓贤这个‘敌人’是一百个放心。

李皓贤望着熟睡的耶律楚灵,触碰着她轻柔的发丝,脸上吹拂着耶律楚灵小嘴里吐出来的温弱气息,李皓贤头脑一片茫然,心中责问自己道:“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已经与曦颜成了亲,怎可再搂抱其他女人!我这是不是疯了!可是,我对她并没有什么邪念,奇怪,为什么抱着她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是我的亲人。恩,抱着她好像抱着自己的妹妹一般,或许再我心中,一直都当她是妹妹般看待吧!看她睡得如此香,我也不必去摇醒她,就让她好好睡会吧!”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度过漫漫长夜,李皓贤继续闭目养神,运气调息。耶律楚灵在他的怀中得到温暖,驱除寒冷。李皓贤感到很矛盾,此时既是在胁持她,又是在保护她,胁持和保护,本来是两件相反的事情,可他却同时坐着,是敌是友,是亲是情,此刻全都混乱不堪,搅和在一起。

耶律楚灵靠在李皓贤怀中睡到第二日天明。当光亮从井口透了进来,耶律楚灵才又睁开水灵灵的眼睛,深情地望了李皓贤一会,方抬头起身,离开了李皓贤的怀抱,靠坐在井壁边。耶律楚灵没有说话,对于昨晚的事,她只字不提,只是脸颊阵阵泛红,时不时打量李皓贤一下,有时还会带着莫名的淡笑。

李皓贤心中对她没有邪念,所以不太在意昨晚发生的事。为了保持气力对付井上敌人随时发起的进攻,他依旧静静打坐,全然不理会身边的佳人在用什么样的神情打量自己。

魇森他们很有耐性,完全不急于动手。就这样又沉闷地熬过一天,一切依然没有什么改变。耶律楚灵在井下耐不住沉寂,不断起身走来走去。有时,她也故意找李皓贤聊天,但是李皓贤不理不睬,只故着打坐。看他好像镇定异常,其实全身充盈着内力,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可以战斗。

运功虽然可以消除他的疲劳,可是却消除不了他的饥饿。一天没进水进食,已经有些乏力的感觉,肚子更是咕咕直叫。耶律楚灵更是苦楚不已,到了傍晚,她已经觉得自己是在活受罪,开始责备自讨苦吃。耶律楚灵已经开始动摇,且经过昨晚那样的搂抱,她的心也化了,心中已不再希望李皓贤有事,想放他离开。可是,耶律楚灵好胜好强,不想这么快就认输,在她心中,希望李皓贤柔声细语的恳求自己,这样自己可以摆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处置他。

可是李皓贤似乎决定顽抗到底,像木头人一般,没有半点表示,耶律楚灵又气又怨,又要面子,不愿明说,双方就这样继续僵持着。

夜色渐黑,李皓贤燃起井下的棉絮照明,两人都一日没有进食,耶律楚灵又饿又冷,缩着一团,用埋怨的眼光看着李皓贤,这样瞪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皓贤哥哥,你就投降吧!我发誓保证你的安全!我俩如此耗着,也不是办法!”这个称呼让李皓贤猛然一怔,望了望耶律楚灵,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答应。耶律楚灵有些恼了,骂道:“你真是猪脑袋!你以为我会杀了你么?你只要开口认输,我保你性命!”

这个条件着实不错,再困上这么几天,恐李皓贤已无力对敌了,必败无疑。可李皓贤也好脸面,不愿向女子低头认输,故而既不应允,也没拒绝,实际上已经是默认了。等于任凭耶律楚灵拿主意。可耶律楚灵性子急,非要得到确认的答案不可,见他犹豫不绝,恼怒起来转过头去,不再望他。如此一来这便又不了了之。

熬到深夜,迷蒙中听到石门那边传来敲击声。门那边有人,李皓贤第一个反应便是。可是,来人是谁呢,己方还是敌方的?不管是哪一方,总又有了个逃生的机会。

“是谁?”李皓贤用剑柄敲击石门,问对方道。

第一声没有回答,李皓贤又用力地敲了几下,问:“对面是何人?快答话?”

一把轻柔的声音道:“是李驸马吗?”此声听来很是熟悉,像是红芍。李皓贤激动道:“是红芍吗?”

红芍没有答话,可却听到另一把声音道:“夫君,是你吗?”竟是景阳郡主。

“是啊是啊!”李皓贤更加兴奋。

原来景阳郡主尾随着狄青的军队来到京城,却见狄青按兵不动,她担心父王的安危,不禁心急如焚,索性自己行动,与红芍蓝葵商量好今晚潜入皇宫,探望父王。怎料却发现进京的地道被堵,正在发愁之时,竟以外得知李皓贤在地道那一头。

夫妻再次相聚,李皓贤却来不及述情。他猜想耶律楚灵苦心挖了这条地道,决不会为了一次逃跑就将它永久堵死,因此必有机关开启石门,而这个机关应该在石门那一头。所以,李皓贤立即喊道:“曦颜,你快搜索一下四周的墙壁,看看有无机关开启这石门!”

景阳郡主回声应允。李皓贤掉头望了望耶律楚灵,见她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便知自己的猜测没错。过了一会,突然听见‘哄哄’的响声,石门再度开启。

李皓贤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紧紧握住景阳郡主的手,深情地唤道:“曦颜!”景阳郡主没有答话,只是情深款款地回望着他,眼神中不断述说着牵挂。两人在地道口呆站了一会,后面的红芍提醒道:“郡主,我们下一步该怎办,是继续往皇宫方向去吗?”

李皓贤听她们要进皇宫,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劝道:“曦颜,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这条秘道,在井口上,他们围了大量武士,我们难以再出井,且此地也不宜久留,我看还是先从此地道退出城外,再商量对策吧!”

景阳郡主听说井外的态势不妙,也不再妄动,点头应允,四人遂沿来路撤退。临走之前,李皓贤回望耶律楚灵一眼,笑道:“耶律姑娘,我们后会有期,珍重!”

熬了一日一夜,李皓贤终于离开那被封锁的废井,退出城外透上口自由的气息。景阳郡主已经在附近的村庄购置了一处居所,虽然简陋但此地可以随时探听到城内城外两军的动向。

李皓贤很是疲惫,进了些食物便睡下了。第二日,突然听得战鼓齐鸣,杀生震天,将还在睡梦的李皓贤夫妇吵醒。两人匆匆着装,跑出屋外,见红芍已早起,问道:“红芍,出了什么事?”

红芍答:“郡主,狄青的军队开始攻城了!”

李皓贤对妻子道:“前天狄将军入城与严衡商议,如今经过一日的准备,已然妥当!看来此战是最后的决战了!严衡把守的是西南门,既然他们已经密商好,平叛大军一定是从西南门进城!如今京城乱成一团,胜负难料!为了防止庞太师狗急跳墙,我们有必要也进城去保护父王和皇上的安全!”

景阳郡主最关心的便是自己的父王,如今见决战时刻到来,既紧张又担忧,立即点头应承。两人带上佩剑,红芍蓝葵紧随其后,快马赶到京城的西南门。

庞太师一时疏忽,竟不知狄青曾来过城中,这两日,他的注意力都被困于废井的李皓贤吸引,认为他已是瓮中之鳖,跑不了了,因此只顾着与魇森商议捉拿之策。没料到李皓贤金蝉脱壳跑了不单止,还让狄青和严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而今互相配合,杀入城中。城内守军立即乱了分寸,他们又不知狄青军的具体人数,见大军杀到,慌了手脚,很多不战而逃。加之攻击突然,城内很多将官还在家中熟睡,不在自己的岗位上,兵士们没了头头指挥,无法迎战。狄青军进城之后,很快便占得优势,城内守军则各自为战,一片混乱。

李皓贤等四人从西南们进城,见满地都是尸体,有的鲜血还在流淌。城内百姓家家紧闭门户,街上只有双方兵士在厮杀。四人赶往皇宫途中,遇到了不少乱军散兵,不得以战了数场,咯咯碰碰地靠近宫城。

狄青也很担心宋仁宗的安危,所以攻进城中后立即派了大队人马进攻皇宫,企图救出皇帝。庞太师指示关闭宫门,作最后的顽抗。李皓贤等人赶到宫门前时,狄青军正抱着攻城锤在撞门,门楼上守军飞矢如雨,攻城兵士因地势不利,伤亡惨重。离胜利已经很近了,怎能因为一道门的阻挠而败事。虽然伤亡颇大,但宫门还是被撞开了。

李皓贤等四人跟着狄青军冲杀进去,城门内,双方激战起来。四人凭着自己一身好武艺,朝禁宫杀去。一路上经历了与散兵游勇的几场战斗,很快脱开兵群,长驱直入。宫内的大内侍卫们,逃的逃,剩下的那些全部集中在前宫广场与狄青军激战。后宫如今只剩下那些如同惊弓之鸟的太监和宫女。

景阳郡主担心父王的安危,冲在最前面,四人快速赶到天章阁,杀了几个还在留守的侍卫,景阳郡主猛地踢开天章阁大门,冲进去一看,大松一口气,她父王还在。景阳郡主立即跑上前去,搂着景王爷哀啼道:“父王,我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罢激动得流出了几滴眼泪。景王爷伸手擦去女儿的泪水,慈祥道:“傻女儿,父王不还在这么?我就知道你们回带来救兵的,如今好了,我们有救了!”

“父王,我们快走吧!离开这是非地,我们回王府去!”

景王爷却摇头道:“不成,我没什么危险,庞吉要对付的不是我!你们快去保护皇上,别让庞吉狗急跳墙,伤了圣驾!”

景阳郡主听完,嘟气嘴,不满道:“父王,你何必理会那昏君,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我们就别理这么多了!”

“胡说,皇上的安危最重要,皓贤,你快去保护皇上的安危!”

岳父叫到,李皓贤不好不从,应允道:“好,那我这就赶去皇上那!”景阳郡主有些不放心,吩咐红芍蓝葵道:“红芍,蓝葵,你们跟驸马一起去!”

李皓贤遂带着两人赶到寝宫,刚赶到寝宫前,见魇森带着一大队人马胁迫着宋仁宗正要离去。李皓贤一见魇森特别动怒,如今与他已经是死对头,之前所积累的怨气还未宣泄,如今大势已经转向官军这边,庞太师离败亡不远了,李皓贤也不必再畏首畏尾,可以痛击穷寇了,当下一个冲越,拦住魇森等人的去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只是对望了小会,连话也不说,便动起手来。红芍蓝葵从后赶上,负责对付其他侍卫。电光火石之间,李皓贤和魇森已对数招,‘哐哐哐’数声轰鸣,乃是魇森手中的禅杖与李皓贤的黑日剑激烈对碰所致。数招下来,两人的手臂都震得发麻。魇森知晓自己在兵械武功上并不占优势,只有逼迫对方与自己拼内力,才有获胜的希望,因而打斗之中不断出掌相逼。

李皓贤心知自己内力稍逊,若是平常必不中计,然而如今杀红了眼,又认为魇森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正是大好机会将这个可恨的强敌消灭,因而也不再退避,挥掌相迎。双方连对三掌,李皓贤被震退三步,胸口顿觉气血翻涌,一时内息调整不过来。而魇森也非无事,但比李皓贤好些,还能出掌进行第四击。李皓贤大叹不妙,正要狼狈跳开躲避,忽然魇森自己收起掌势,猛然跃开,原来景阳郡主在后面发掌袭击。

景阳郡主本在天章阁保护自己的父王,但景王爷担心李皓贤等人应付不过来,极力劝女儿也过去帮忙,景阳郡主本也担心丈夫安危,只是要保护父王,无法分身,如今父王既然这样提出,在确定他不会有太大危险之后,景阳郡主终于下定决心去增援李皓贤。

有了景阳郡主的帮忙,李皓贤争得时间调理内息,很快与妻子一前一后将魇森围住。魇森望了望那边,见红芍蓝葵已经将那大队侍卫杀得七零八落,自知大势已去,再不离去,自己恐也要葬身此处。当下提气数个翻越,飞奔而逃,李皓贤正想追杀过去,景阳郡主拦住他道:“唉,穷寇莫追,就让他走吧!”

李皓贤点点头,道:“我们把皇上和父王护送回景王府暂避兵乱,待局势稳定下来再说吧!”

…………

在四人的保护下,景王爷和宋仁宗从偏门出宫,一路上仓惶地避开乱军,踏过满地的尸体,狼狈向景王府奔去。宋仁宗一代帝王,如今却落得如此尴尬的处境,龙威荡然无存。景阳郡主见他如今这副模样,甚是解气,心在冷笑,暗想他也有今天。

景王府已没了先前的荣华,一片冷清。景王爷和郡主外出不返,家丁们都认为景王府已经衰败,失去了信心和耐心,数百家丁奴仆走得七七八八,诺大的景王府,只身下几个忠心的还在留守。如今他们见到王爷郡主再次归来,都激动得满面泪水,痛哭起来。事实终于证明,他们的坚持是对的,苦等之下,终于迎回了自己的主人。

景王爷也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将众位忠心的仆人逐一安抚一番。患难见真情,景王爷心中已经决定,将来要提拔重用这些人。此乃后话,在此就不多说。话说景王爷让出自己的寝室,亲自将宋仁宗送入房中歇息,并在一旁侍侯。景阳郡主看不过眼,不满地退出房中,对李皓贤和红芍蓝葵道:“我父王现今已安全,我等是时候与庞吉算算帐了,夫君,我们现在就去对付庞吉那老贼如何?”

李皓贤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一旁的蓝葵插嘴道:“还有那个叛徒绿芙,我们那些姐妹的血债,一定要她来偿还!”景阳郡主果断地说:“好,你们都跟我来,今天我们去与庞老贼了结所有恩怨!”

出了王府,街上已经平静了许多,狄青军已经占据了优势,将守军杀败。守城的兵士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逃跑的逃跑,已经没有了战斗力。眼下,狄青军正在占据京城各要点,控制城中局势。至于庞太师,没人清楚他现在在何处,或者已经被抓,或者已经逃跑。

李皓贤猜想庞太师有可能利用耶律楚灵挖的那条地道出逃,便带着三人急速奔向城西小巷。当四人靠近城西那座宅院时,果然瞧见庞太师在女儿庞媛以及一对兵士的护送下,正准备走进宅院。

李皓贤当即大喝一声道:“庞老贼休走!”说完便率先冲了上去,那些早如惊弓之鸟的兵士仓惶迎战,一阵厮杀后,只剩下庞太师和庞媛两人。庞太师正准备下井,庞媛在旁守卫,李皓贤等四人渐渐围了上来,庞媛急忙催促道:“爹,你先走一步,让我来抵挡为你抵挡一阵!”李皓贤喝道:“庞老贼,你休想逃脱,我不怕告诉你,秘道那边已经埋伏好人,你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李皓贤说这句话只是想吓吓他,事实并无这回事,可是庞太师却信已为真,停住了手脚,靠着井边叹息道:“难道天要亡我!”既然逃不走,那他堂堂太师之尊,也不屑钻那条狭窄的地道,留下笑柄。

庞媛也知道一旦事败,天下之大,也无他们父女容身之处,与其像只丧家犬般流亡天涯,终日躲藏,日夜提心吊胆,还不如一死了之。起码,战死还流下点尊严,因此见父亲不走,也没在催促。

景阳郡主咬牙切齿道:“庞吉,今天是我们算总帐的时候了!你准备好受死吧!”红芍也对庞媛喝道:“绿芙,死去的三姐妹的血债,今天要跟你算清楚!”

庞媛虽然武功不弱,当李皓贤等人个个是好手,双拳不敌四手,她也知道自己的不利境况,道:“郡主,今天你们人多势众,即便给你赢了也不见得光彩,你们要我庞媛的命也可以,但我只给郡主你一人!郡主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若是郡主胜了,我的命便归你,若我胜了,你就得放我和我爹走!”

李皓贤在一旁劝道:“曦颜,别听她的话,我们一起上,将他们父女擒获!这个时候不必与她讲什么江湖道义!”景阳郡主却轻轻摆手道:“我是黄芸她们的主子,她们是为了我才命丧黄泉!我身为她们的主子,不能亲手替她们报仇,便是不义!庞吉让我痛失左右手,我今天就要他尝尝失去女儿的滋味!我意已决,你们在一旁看着,看我怎么杀敌!”庞媛冷笑一声,道:“好,那么郡主请吧!”说罢,从腰间取出她的蝉翼剑。

以武功而论,还是通晓玄相秘笈的景阳郡主略优,加之她手上又有红霞宝剑,更是威力大增。上次交手,两人之所以斗成平手,是因为景阳郡主他们处在重围之中,打斗中不断分神,不能全力以付,如今形势倒转,庞媛已经是穷途末路,没了斗志,而景阳郡主正是激愤异常,一心要为姐妹报仇,因此优劣很快便分。

斗了数十招,庞媛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而院子又小,无法让她充分施展灵活的身法,躲避招式,眼看景阳郡主越逼越紧,庞媛心中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黄芸她们的死,她也觉得很内疚,觉得对不起姐妹,如今她觉得报应来了,自己是时候赎罪了。以这样的心态应战,怎能不输,景阳郡主一轮狂攻之下,庞媛抵挡不住,又闪避不急,右避被割了一剑,鲜血喷涌而出,马上染红了衣衫。

割肉之痛,痛入心扉,庞媛捂着自己的伤口,面色苍白,冷汗之流。景阳郡主收住剑势,冷冷道:“你输了!”

庞媛突然双腿一曲,跪在景阳郡主面前,道:“对,我输了,我会履行诺言!郡主,在我死前,想对你们说,人无法去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我有得选择,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父亲!自古忠孝难两全,我走到这步境地,并非我所想的!黄芸姐她们的死,我一直内疚不已,如今好了,我可以下黄泉亲自向她们解释清楚!”说到这,庞媛突然执剑朝自己的小腹刺去。

“媛儿!”庞太师大喊一声,冲上去抱着女儿,失声痛苦。还未咽气的庞媛冷眼望了望自己的父亲,道:“到现在你才晓得关心我,你不觉得迟了吗?有得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但是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作为女儿,我已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余下的事我已不想再理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好累,不过终于可以休息了!”说到这,她脸上还溢出了微笑,而她的表情,从此便永远定格在这笑容上。庞太师痛心地将她的眼睛合上,紧紧搂着她,很是伤悲。

景阳郡主等人将他包围起来,但并未打扰他。庞太师静静地陪了女儿一阵,然后轻轻将她的尸体放倒,站起身来,无惧道:“动手吧,把我也杀了吧!”景阳郡主正想动手结果他的性命,李皓贤拦住她道:“还是将他交由皇上发落吧!反正他也难逃一死了!”景阳郡主这才收起长剑,命红芍蓝葵将庞太师押走。

大势已定,狄青军控制了京城的秩序,亲自将宋仁宗接回皇宫。金銮殿上,各有功之臣一一在列,在忠臣的簇拥下,宋仁宗一洗近日来的窘迫之境,重树皇威,正坐在龙椅上,接受众臣子的朝拜。

李皓贤和景阳郡主将庞太师押至殿上,让宋仁宗发落。宋仁宗先赞赏他们道:“李皓贤,景阳,这次平乱,你俩立下大功,朕定要好好赏赐你等,你等先站在一旁,待朕审问庞吉!”两人遂站在一旁。

宋仁宗望了望落魄不堪的庞太师,叹口气,问道:“庞吉,朕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心生歹心,谋朝篡位?”

事到如今,庞吉自知已是死罪难逃,说话也不再客气,旁若无人地冷笑起来。宋仁宗见此,既尴尬又懊恼,问:“你笑什么?”庞吉道:“自古谁不想当皇帝!何况当今朝廷如此昏庸无能,我为何不可取而代之!”宰相文彦博当场驳斥道:“庞吉,事到如今,你不但不反省自己的罪过,还胆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庞吉蔑了他一眼,无惧道:“成王败寇,如今我事败,已有从容赴死的准备,还有什么可惧怕的,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宋仁宗听到此话,很是不悦,责问道:“大胆庞吉,自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数十年下来,天朝富足,太平安定,百姓何来朝廷无能之言?”庞太师哈哈大笑道:“天下太平,何来太平?这些年来,你换了数十任宰相,一时推行新政,一时又恢复古制,弄得满朝文武无所适从,朝政混乱不堪。对外用兵更是软弱不堪,被小小一个西夏国打得我朝大军丢盔卸甲,受尽羞辱!满朝群臣对你早有怨言,若不是老夫力挺你这昏君,你早就地位不保!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包庇狄家父子,我独子被狄家人打至残废,你却不为我主持公道,如此昏庸,怎能不反你!”

如此一番‘忠言逆耳’的话从一个大奸臣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讽刺。但庞太师这些话也说得在理,一下就把宋仁宗‘安定太平’这一自欺欺人的谎言揭穿。宋仁宗被他如此驳斥,甚是恼怒,喝道:“庞吉,你越老越糊涂了,竟说出这等胡言,来人,将这逆贼拖下去斩了!”

一声令下,兵士们冲了进来,将庞吉押出殿外。正在此时,一把凄厉的声音喊道:“且慢!”随声而到,一人冲入殿中,跪下哀啼道:“圣上,绕过我父死罪吧!”

宋仁宗心里一怔,道:“爱妃,你这是?”只见庞贵妃披头散发,娇声啼哭,玉貌花容,皆失往日颜色,让人看了生怜。宋仁宗心存怨气,骂道:“你这贱人,你与你父合谋,将朕软禁,还要下毒害朕,如今朕还没空去治你的罪,你却找上门来!你还有脸来见朕?”说罢,猛拍龙椅上的金扶手,龙颜大怒。

庞贵妃依旧娇声啜泣道:“圣上,臣妾这也是遵从老父的意思,迫不得已!臣妾也曾经不止一次恳求老父,万万不可伤害圣上!只怪臣妾乃女流之辈,无法制止老父的罪行,圣上要惩罚,就惩罚臣妾吧!我老父老迈昏庸,才会干出如此大错特错之事,我这个做女儿的,愿意带他抵罪,还望圣上成全!希望圣上看在臣妾侍奉圣上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妾的父亲吧!”

庞贵妃如此哀声苦求,宋仁宗开始有些心软,但庞太师罪孽太大,无法姑息,只是庞贵妃一代美人,若受此事牵连而处死太过可惜。宋仁宗想了想,道:“既然爱妃非与庞吉合谋,朕便对你网开一面,罚你在后宫思过三个月,至于庞吉,罪孽太大,无法饶恕,但朕念你一片孝心,可开恩让他留个全尸!”

宋仁宗此举明显是在为庞贵妃开脱罪责,从头到尾,庞贵妃都是全力配合其父的行动,何来‘非与其合谋’之实,按大宋律例,庞贵妃也应被诛杀,可如今只让她在宫内思过,显然宋仁宗是舍不得美人,不惜乱了大宋的法纪,此举令在场的众臣寒心不已,却不敢直言。

庞太师见自己难逃一死,突然又大笑几声,猛地抬起双手,面露凶光道:“我要死,也要拉着你来陪葬!”

从他袖口中,冷不防射出数枚细小的银针,直飞向宋仁宗。景阳郡主所站位置最靠近殿前台阶,见庞太师突然发难,也来不及多想,猛地跃起身来挥摆衣袖,将数枚银针挡落地下,只有其中一枚刺入她的手腕。细看之下,银针极细,与绣花针一般大小,只是长些。这样的兵器,就是被射中,也射不死人。景阳郡主不由轻蔑起来,刚想耻笑庞吉一番,怎知忽发觉手臂渐渐麻痹,很快就遍及全身,银针有毒。

而庞太师,见一击不中,从怀中取出一枚早为自己准备好的银针,猛扎自己的手臂。那边,景阳郡主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李皓贤大惊,赶忙上前搀扶,挽起衣袖一看,雪白的玉手现在一片紫黑,李皓贤失声大叫:“这针有毒,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怎奈他不是皇帝,说的话没人理会。李皓贤顾不了许多,用嘴贴在伤口上为妻子吸毒。

宋仁宗见景阳郡主中毒,也大为紧张,大骂身边一动不动的太监们:“你们还愣在这干嘛?快传太医!快去!”这下太监们才慌张起来,跑出殿外传旨。庞太师与景阳郡主中得是一样的毒,这时也好不了多少,整个瘫在地上,庞贵妃连忙冲上前抱着父亲,不断呼唤。

宋仁宗大喝道:“庞吉,还不快将解药拿出来?”庞吉还有一丝清醒,笑道:“老夫早备了一死,哪会留什么解药!可惜,可惜没能让你陪葬!”

景阳郡主的神智已经模糊,李皓贤急忙封住她各大穴道,阻止毒性快速扩散。宋仁宗让李皓贤将景阳郡主抱去后宫,让太医诊治。

寝室内,为了十数名太医,景王爷、宋仁宗等焦急地守在一边,太医让景阳郡主服下特制的解毒丹,李皓贤则在为妻子运功驱毒,并加速药力的扩散。如此忙活了个把时辰,太医再为景阳郡主把脉断诊。守候一旁的宋仁宗焦急地问:“太医,郡主情况如何?”

“禀圣上,郡主的毒性暂时得到了控制,只是我等无法得知她身中何毒,因此无法对症下药!”

宋仁宗喃喃道:“这么说只有庞吉开口,郡主方有救了!庞吉呢?庞吉现在在何处?”

宰相文彦博禀告道:“回圣上,庞吉已毒发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宋仁宗和景王爷都瘫在一边。宋仁宗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李皓贤刚为妻子运功驱毒完,调理了一下内息,对宋仁宗进言道:“圣上,请听我一言,天下之大,必有能人!请圣上立即张贴皇榜,征求各地能人异士为郡主医治,这样我等一方面让诸位太医多费心血,控制住郡主体内的毒性,一方面希望上天怜悯,让我等求得能人,为郡主彻底解毒!”

“好好好!此计甚好,朕立即下诏!来人,将笔墨拿来!”宋仁宗风风火火,立即起草了五份诏书,先行在京城以及附近州府张贴。

李皓贤更是繁忙,每三个时辰便要为景阳郡主运功驱毒一次,日夜不断。那群太医也非一无是处,开出的药虽然无法彻底清毒,但总也克制住了毒性,景阳郡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如此过了一日,突然传来喜讯,在京城内竟然有人揭皇榜,宋仁宗立即派人隆重的将此人接入宫中,可是见面一看,有些愕然,此人竟是女流之辈。李皓贤见到此人,更是吃惊,原来竟是阮芷菁。宋仁宗很是怀疑此人能力,但是病急乱投医,既然此人敢揭皇榜,则宁可信其有。再说若治不好景阳郡主,可是要杀头的,若非有一定本事,何人敢乱揭。

这阮芷菁对景阳郡主很是怨恨,如今她会为其解毒吗?李皓贤满腹疑团。但见阮芷菁为景阳郡主把脉时认真细致,丝毫没有一点虚假,更让李皓贤琢磨不透。把完脉后,宋仁宗问道:“大夫,郡主她病情如何?”阮芷菁答:“回皇上,郡主中的乃一种西域奇毒,名曰千绝草,这种毒草只生长在西域浩瀚的大沙漠中,毒性极强,但却极为稀少,千绝草,也即是说即使走便千里,也难碰上一颗!”

宋仁宗道:“既然大夫能知此毒草来历,想必也能为郡主解毒了吧?”阮芷菁却道:“皇上恕罪!这种毒草在下也只是听家师提起过,却从未得见!至于解毒,更是无能为力!不过皇上也不必过分担忧,在下有师门秘传的灵丹,可以暂时克制住毒性发作,延缓郡主三个月的性命!”

“三个月,那三个月之后,该如何是好?”景王爷痛心的问。

“皇上可以在这三个月之内派人去西域求药!天下间,有矛必有盾,同理,有毒,则必有解毒的药方。既然这种毒草出自西域,那么西域人中也应有人能识得医治的方法!只要能在三个月之内找到此人,求得药方,则郡主可保性命!”

…………

傍晚,阮芷菁为景阳郡主配好药,送来让她服下。李皓贤一直守候在寝室内,宫女喂景阳郡主服药时,他不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阮芷菁,生怕她在药中做什么手脚。景阳郡主服下药后,昏昏睡去。阮芷菁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声不吭,离开宫室。李皓贤心中埋藏这一堆的疑问,难以释怀,觉得非问问当面不可,遂紧跟她出外,在宫殿前的台阶处将她叫住:“站住!”

阮芷菁调转头,冷冷地问:“什么事?驸马大人?”这句话含着酸意,李皓贤能明显感觉得到。

李皓贤问:“芷菁,我有些想问你!”阮芷菁淡淡道:“说吧!我听着呢!”李皓贤问:“你真的愿意救曦颜的性命吗?还是你有其他的打算?”

阮芷菁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冷笑道:“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我是很恨赵曦颜,不过,事到如今,我没必要再动什么手脚,因为现在的赵曦颜比死更加痛苦,你也是!我进宫,就是为了看看你们俩的下场!不过你也不用怀疑,赵曦颜确实是中了千绝草之毒,这种草也却是长在西域沙漠!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无非是让你再保留一个希望,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天下之大,要找千绝草的解药谈何容易,何况是在三个月内找到,我有信心,三个月后,你将一无所获,带着失望和自责痛苦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这将是对你最大的折磨!”说到这,她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事到如今,阮芷菁的心态已经有些失常。被李皓贤zhan有了身子之后,作为女人,她渴望李皓贤能全心全意去爱她,补偿她,但因其父的关系,她又对李皓贤有所怨恨,不愿与他有任何关系。在她的心中,既想成为他的妻子,却又极力抗拒。在爱和恨中挣扎摇摆。若是李皓贤能及时给她温暖,好生安扶她凌乱的心,则阮芷菁可能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可李皓贤所作所为正好相反,他在以事实告诉阮芷菁,他爱的是景阳郡主。如此一来,旧怨还未除,阮芷菁又因爱添新恨。如今她是妒火中烧,恨不得这对璧人生离死别,受尽折磨。她为景阳郡主延长寿命,并非出自好意,只不过是想让景阳郡主在临死之前再受三个月的折磨。而让李皓贤长途跋涉寻找解药,也是她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她要让李皓贤亲眼看着希望在自己手中渐渐消逝,体会那种无助和失落。

李皓贤听了她这番发狠的话语,反倒松一口气,这样才像阮芷菁的作风。不管将来怎样,好歹现在她愿意尽力维系景阳郡主的生命,这样,李皓贤也可以放心前去西域了。

望望夜色下清丽秀美的阮芷菁,李皓贤叹口气道:“芷菁,本来我想京城的事态安定之后,便向曦颜坦白我俩之事,将你接入府中!可如今又起如此事端,我只得先为曦颜寻找解药,再处理我俩的事情!还望你能原谅!”阮芷菁蔑了他一眼,撇嘴道:“哼!我从来就没有如此打算!你不必浪费时间!还是想想怎么保全你那郡主的性命吧!”

“那,你肚中的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阮芷菁抚mo自己的小腹,道:“我本不打算留下这孽种,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当年秦卓寒的母亲为了报仇,不惜从小教育自己的女儿,好让她长大之后杀了自己的生父!此计甚好!将来我把这孽种生下,也要如法炮制!让这孽种找你寻仇!”说罢,她脸上又露出阴沉的笑。

李皓贤心中一寒,心想:“这女人大概是疯了,难道我真的这么可恨么?唉,也罢也罢,此等事情且莫理会,找到解药救曦颜要紧!”

为了妻子能无恙,李皓贤又再恳求道:“你打算如何收拾我我无怨言!明天我便要出发去西域了,在我走之前,希望你能保证在这三个月内尽力保住曦颜的性命!”阮芷菁干脆地答:“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地死去!不过即使我倾力而为,也只能保她三个月的性命!说到底,赵曦颜的性命还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李皓贤坚定道:“只要你能保她三个月无事,我定能救会她的性命!”阮芷菁只是轻蔑一笑,道:“好,那我们走着瞧,看三个月后是怎样的结局!”

…………

次日早晨,李皓贤来到寝室,临走时来见妻子最后一面,景阳郡主正在熟睡,吹气如兰,轻轻拂过他的脸。李皓贤情不自禁握着她的白玉纤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景阳郡主从手上感觉到他脸上的温热,苏醒过来,轻唤一声:“夫君!”李皓贤依依不舍道:“曦颜,我要走了!今后你要好生保重!”

“你要去哪?”

“我要启程去西域为你寻解药!”

“你别走,留下来陪着我!陪着我!”

李皓贤动情道:“我何尝不想!我此番去西域,便是为了将来我们能白头偕老,共享天伦!相信我,我定能找到解药,解去你身上的毒!”景阳郡主微微点头,道:“那好吧!可你要快些回来!”李皓贤应承道:“我定会回来!无论找到解药与否!若你死了,我也要下黄泉相陪!”景阳郡主愤力摇头道:“不需要!你尽力便成!也许我以前干了不少错事,才会有今日的报应!生死乃上天左右,若我不在了,你依然要坚强的活着!”李皓贤擦干已湿润的眼眶,笑道:“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我此行必定成功!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与妻子道别之后,李皓贤带着红芍、蓝葵和已养好伤的橙菊出发离京。景王爷亲自送到城门口。这次宋仁宗他们准备了多套办法,一方面向全国各地张贴皇榜,征寻名医,一方面主动派人到各处寻找药方。还向辽和西夏派出使者,希望求得解药。但宋仁宗觉得派出使者依然不够,又另派人潜入两国,在民间找寻药方,李皓贤等人便是负责西夏一路。红芍等三人乃景阳郡主的心腹,景王爷特意派她们助李皓贤一臂之力。

众人先去京郊祭拜三位阵亡的七色花使。在景阳郡主的倡议下,景王爷差人修建了‘义女墓’,将黄芸等人的尸身葬于此处。拜祭完死者,景王爷对李皓贤叮嘱道:“皓贤,颜儿的安危就全靠你了!本我想亲自寻药,可我还得留下来照顾颜儿,分不开身!”

“父王放心,曦颜是我的妻子,我定要找到解药,将她救活!这段时间她需要照顾,父王您就安心留在京城,等我们的好消息吧!”李皓贤再次满怀信心地回答。

与景王爷简短道别后,李皓贤带着三花使出发向西而去。李皓贤首先赶回洛阳家中,将去西夏的事告知父母,除此之外,还有便是要将没移兰馨带上,一同上路。一来送她回西夏,二来寻找解药,需要她这个党项人帮忙,毕竟,李皓贤等人并不熟悉这个陌生的国度。

没移兰馨听到自己终于可以回到故土,十分兴奋,兴高采烈的收拾行装。虽然在大宋耽搁了不少日子,但蓝紫光镯已经找回,她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如今,这对宝物又要重归西夏了。

当没移兰馨小心翼翼地将蓝紫光镯收入行囊之时,她并不知晓,她的一生,将随着这蓝紫光镯而改变……

作者:文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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