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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亡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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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学院的仓库,与其说是仓库到不如说是大型工房,每一间都有非常齐备的研究以及制造设备。而摆放各种成品,以及半成品的储存空间更是能放下几架小型飞机,或者更大的东西——比如说机动战士。

推开五号仓库的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屹立在仓库墙壁上,将近二十米高的机动战士。相比起ZAFT系那相对‘圆滑’的装甲风格,这台有着天线头的机动战士装甲曲线棱角分明,却又带着种强烈的紧凑感让人感到他强壮的身体中蕴藏着的强大力量,“好久不见了,Revenent。”

Revenent,亡魂,这就是菲夜为这台机体取的名字。而将视线从亡魂身上移开,菲夜就发现卡米尔.安提卡在捣鼓着自己那台学校的科技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的机械工作服,“卡米尔?迪恩和阿姆罗呢?”

“菲夜学姐啊?”大概是被菲夜突然打断了思路的关系,一头蓝色卷发的卡米尔此刻的表情带着几丝茫然。思考了一下菲夜的问题,卡米尔对着对面的小门一指,“他们在最后调制给你的东西呢。”

仿佛在回应卡米尔这句话一样,门后突然传来一声伴随着激动的大喝,“大功告成!我总算成功啦…咦?菲夜你来啦?”冲出来的是一个面貌俊朗的少年,但此刻他就像个得到了自己心爱玩具,或者考试得了满分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而少年看到菲夜脸红了红,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看到少年这样子菲夜忍不住笑了笑,“迪恩,你终于克服了最后的难关,我猜得对吗?”

“是的菲夜,多亏了阿姆罗查询了他父亲开发电脑回路的笔记,我和阿姆罗终于完善了自然人操纵机动战士的OS,看,就是她!”迪恩说完就献宝一样把一样东西从背后拿了出来,只是…那东西怎么是一个圆圆的…哈罗?

“哈…很可爱呀。”看到这个白色的哈罗,菲夜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她以为迪恩是匆忙间拿错了东西,又笑了笑想掩饰过去。

“菲夜学姐,如果你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哈罗那么你就错了。”随着这个声音,黑发黑眼,有着典型东方人特征的李阿宝,或者阿姆罗从门后走出来,他身边仍然蹦蹦跳跳地跟着自己的那个绿色的哈罗78,“这个哈罗装载着我参考了父亲的研究笔记,和迪恩经过了几个月开发出来的新型自然人辅助AI。虽然这种AI的思维方式还算原始,但作为一个拥有自我学习能力的思考回路她某程度上已经是真正意义的人工智能了。”

“是呀菲夜,我们还没有为她取名字。你快点启动这个AI来为她命名吧。”

“名字吗…”菲夜启动了哈罗下面的开关,看着白色哈罗的眼睛亮起来…Stella…就叫她史戴拉,‘星’好了。(Stella为拉丁语的‘星’。)

听到菲夜给自己的名字,白色的哈罗滚动着向左侧歪了一下,之后似乎很兴奋的在她手中跳了起来,“爸爸!爸爸!我有名字了!妈妈给我取名字了!”

“胡、胡说,什么爸爸妈妈的。菲夜,你听我解释,这真的不是我教小星她说的。”看到这一幕,迪恩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对菲夜解释着。至于卡米尔和阿姆罗,他们两个一个捂着肚子哆嗦,一个左右直晃悠,很显然是把自己的笑声调节成了振动式。

“呵呵,放心吧迪恩,我很清楚你不是那种人。”菲夜对迪恩笑了笑表示自己非常理解。迪恩对菲夜有情,这在他们这个小圈子早已不是秘密。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菲夜一直都在回避着迪恩对自己的追求。

菲夜一直不曾否认迪恩是个好人,而且他也非常的有魅力,但感情这种事情却不能强迫。也许是因为自己那染血的过去,也许是不同于她对迪恩所说无法对他那协调人的身份真正释怀,总之菲夜就是无法对迪恩产生超越朋友的感情。

但就算一再遭到菲夜的拒绝,迪恩仍然义无反顾地全力为她开发了眼前这台机动战士,还为自己开发了手中这个让自然人可以自如操纵机动战士的新型AI从来不图回报。这让菲夜感动之余也不禁在内心祝福他能够找到一个幸福的归宿。

左手轻轻托着小星的菲夜走到亡魂前,用手抚mo着亡魂的装甲,坚硬而冰冷。

自己究竟在渴望着什么呢?重新回到军队吗?不对…经历了那种屠杀自己早已对朝不保夕的生活有些厌恶了。但自己真的可以再次重归于平淡吗?这台站立在五号仓库的机动战士,这台本来不该存在的机动战士,这台被自己命名为亡魂的机动战士无疑否定了这个答案。

但不回军队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个人的力量在集体面前有多么渺小,自己早已非常清楚。难道真的以为有一台自己可以操纵的机动战士,就可以向杀害了自己父母,毁掉自己一生的ZAFT复仇吗?

应该何去何从?

经历了灭门之祸,之后度过地狱一样的搏命训练,徘徊在血色的修罗场上那么长时间。自己的心是否也早已变得和这台机动战士的装甲一般坚硬而冰冷,或者像一块破碎的镜子一样四散一地,再也拼凑不回原本的模样?

这样的自己即无法获得幸福,更不配给予他人幸福。

看着高大威武的亡魂,又看了看娇小可爱的星,菲夜忍不住轻声低语着,“你们会给予我希望吗?”

“谢谢你,迪恩…”菲夜回头,却发现迪恩此刻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殖民卫星内没有风,但她却产生了种迪恩那宽大的研究员白大褂在随风微微舞动的感觉。

“菲夜,我想再问你最后一次…”曾经无数次直视生死的菲夜却忍不住避开了迪恩那真诚的目光,她非常清楚迪恩想要说什么。

“迪恩,我已经回答过你…”

“不!菲夜!请你再听我说这最后一次,我保证从近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似乎是想把胸腔中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一样,平时总是笑着的迪恩异常严肃而快捷地说着。也许是因为他如此投入情绪,菲夜并没有注意到阿姆罗和卡米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脸上带着严肃而担忧的表情望着天花板。

“菲夜,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回避我对你的感情。但你一直只是说自己不能给我幸福。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我相信,只要有感情,哪怕一丁点也好,我们如果共同去呵护它也可以开花结果。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情,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一直都在讨厌我!”

迪恩此刻的态度让菲夜感到手足无措,虽然协调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而迪恩也是个协调人,菲夜却不像自己的妹妹芙蕾一样对协调人有着近乎本能的厌恶。经过这么时间的相处,她能深刻的体会到这个大男孩对自己的情谊和无私付出,所以她无疑不希望伤害迪恩。

但…她更加明白自己不能够真的和迪恩走到一起。迪恩是一个大男孩,他善良,纯洁,温柔,而自己却已经在修罗之路上染满了污浊的鲜血。如果自己此刻和迪恩结合固然不会伤害到他,但以后呢?自己已经无法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而迪恩…他应该娶一个和他一样可以安于平淡的温柔女子,与她一起渡过幸福的一生,就算自己现在给了迪恩肯定的答复,也不过是延长他的痛苦而已。

长痛不如短痛吧…

“迪恩,我其实…”两个人的话被一生爆炸打断。卡米尔和抱着哈罗阿姆罗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向后跳起躲过一片倒塌的天花板,等到尘埃落定后他们才发现迪恩把菲夜推到一边,自己的下半shen却被压在了一片水泥碎块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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