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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魁大会(1 / 2)

怒剑狂花 浪荡书生 更新时间 2020-08-05

 戴天一笑:“谢王爷。戴天并无此意。只是舞语姑娘恰好是这个诱饵,我自会部署。捉住此贼。”。”

六月初三。泉州

南郡包括沿海十三城,以泉州为中心。当时海运发达,泉州为全国对外贸易的第一大港口,人烟阜盛。

人多,青楼自也发达。每年便有一次花魁大会,选出当年最美的女子。当然这女子也不会是寻常莺燕。而是刚出道,待价而沽的妹花。说起妹花,话便得转一转:当时江浙及东南沿海富庶,便有一些女人,或为寡妇,或不满婚事而发誓独身,这些女人从事一种行当,叫做“养妹花”。其实便是将穷人家的幼女,看她有潜力,便买了来精心养育,大了卖与富商官宦为姬为妾。“养妹花”十分讲究:琴棋书画当然是必修课,另外各种美容措施更是一丝不苟,据说是要用牛奶洗脸的。

花舞语有十二位师傅教她各种才艺:她的字学得是卫夫人簪花格,曾有一幅字流传入市,被当做真品卖了千两纹银;她的工笔仕女曾师从文征明;请她弹奏一曲琵琶,须得花百两银子,只能听,不见人;她的昆曲更称为南郡一绝,曾为大盐商林拂之贺寿时演出一曲《牡丹亭—寻梦》,全场观众俱为之泪下,林拂之新纳的一个小妾痛哭吐血而亡。

花舞语每日必食一小盏珍珠粉,须是南海之珠;每日沐浴的香汤为百花花蕊制成;每日用鲜牛奶上凝结的奶皮敷手足,取其白晰嫩滑……

藏花有时在养花锄草之时也想:臭粪便可种出香花来,可是美女却必得重金培育。

闲话少叙,且说这花魁大选当真是泉州一大盛事,所有的头面人物都要出席,自也有一干有头脸,有威望的人物当这评选之人:比如江南四才子之一大画家文征明,天下第一大船厂龙江船厂少东家何金龙,号称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云家传人“剑公子”云若仙,其父便是当年武林第一美少年“风liu剑客”云渡月。

南郡王爷当然不会出现于这样风花雪月的场合,但此时,戴天却悄然混迹于人群。

为了抓住近来屡屡劫持少女的大盗,戴天已经做了全面部署。他四下里观察:

今年会场设在东湖畔,满湖婷婷荷花,湖心有一亭,各位妹花将乘各自的画舫,然后依次入亭表演。

湖畔各家富豪竞相斗富,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坐席。大盐商林拂之已然把方圆一里内全用锦锻围幛圈起,更用木头改起如平常一般大小的楼来。这倒也方便了戴天观察情况。

戴天平日并不喜抛头露面,是以很少人认得他本人。

他正打量陆续到场的人,忽然伸手一抄,接住一样发向他后脑的暗器,这一看时,却是一粒花生米。

他没有回身:花生米杀不了人,此人当然也不会停在原地。

戴天的想法从不会错,于是他又接到第二样“暗器”—如果暗器可以这么大的话—那根本是砸向他脑袋的一颗西瓜。

于是就连被皇莆擎天赞为具有“老头子”一样的耐性的戴天也受不了了,他回了头,看见身后那木制的楼墙上的窗口上坐着一个女孩:背倚着窗框,脚踩着另一根窗框—其实她就是松散的嵌在窗框里—一身蓝色粗布衫子洗得发白,领口,袖口已经爆线了,还有几处细心的打着补丁,当然,戴天已经得出结论,不会是这衣服的主人做的活。

“喂,你是谁?”那女孩问。

“你又是谁?”戴天答。

“凭啥我要告诉你?”那女孩笑了。

“凭啥你不告诉我?”戴天也笑。

有道理。戴大总管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女孩夸张的赞。

戴天感觉不太好:他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她却知道他,而他可是“无所不知”的戴天啊。

他笑一笑。没说话,他估计这女孩会接下去说的。

果然,他听见那女孩在说:“拿钱来,拿钱来,我赢了。”只见她转头望向屋内,即窗框那一边,伸手去接了几串铜钱,嘴里还说:“我就说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好怕的,喂,你们往哪里跑?喂!老张,钱呢?!狗屎!”她嘴里嘟囔着跳下窗台,便要走开。

戴天发现自己被某些人拿来打赌,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拦住女孩去路。

“搞什么,非礼啊?!”女孩瞪着大眼睛,挺凶,“再不让开,我可非礼你喽。”

戴天哭笑不得,发现和她对话很困难—根本搭不上界,而且哪有这样子说话的女孩子!

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我是戴天。“

“废话,我都知道了。南郡王府的总管嘛。不过人家都说戴天是个老头子,看你也不像啊?莫非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女孩显出了极大的兴趣,凑近来观察起戴天的脸。

戴天不由得退后一步,脸有点红:“胡说。”

“啊呀!”女孩大叫一声,跳了开去,冲向湖畔人群。

戴天望去,原来是选花开始了,一位妹花已登上湖心亭,抚起古筝。

戴天随时可以叫手下查出这女孩的来历,然而他没有。但他现在已经找不到那女孩了。

远远沿湖畔一排五彩装饰的画舫,船内便是待选的妹花。每位妹花亮相,便听人群中的议论,品头评足。

龙江船厂少东何金龙笑问“剑公子”云若仙:“云兄风采,江湖第一,今日这几位美人儿,可算不辱没了云兄青眼吧?哈哈。”

云若仙极傲,看不上何金龙粗犷,只不屑的一笑,道:“我看也无非庸脂俗粉。”

何金龙原是水手作风,粗心大意,也听不出他的轻蔑之意,却不满他的抬杠,道:“你敢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花舞语姑娘!”

云若仙不耐烦:“你见过?”

何金龙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没见过。文先生不是教舞语姑娘写字吗?”

文征明慢慢呷一口茶,道:“她是我弟子倒是不假。只不过,我是隔帘授书,连指尖都不曾见到。”

云若仙冷笑:“好大的架子。”

司仪大声唱道:“下一位,红袖招,花漫雪之女花舞语。”

人群起了小小骚动,兴奋之情俱溢于言表:每个人都听说过她,可是在正式亮相之前,只有极少几位与花漫雪私交不错之人见过她。

只听远远莲叶深处牙板轻响了几声,声音清脆。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亭子周围却不见画船驶近。

又静了下来,人群大气不敢出,惟恐错过什么动静。

片刻后,一声笛声清扬如鹤唳,直上九霄。随着笛声,田田莲叶,朵朵红莲中行云流水般滑出一叶小舟,舟上一人,正是舞语,乌发如云,一身白衫,翩翩丝带随风飞舞,直若乘风将逝。

笛声停了,人群直如迷醉一般,静静无声。舞语放下笛子,妙目缓缓从人群一头望向另一头,每个人都觉得那如月如星的明眸望着的就是自己。之后,她轻轻低头,用难以形容的优雅施了一礼。而这时那小舟已经不知不觉的滑入了莲丛中,不见了影子。

片刻后人群方如梦初醒。这群人里当然没有戴天。

在远远的湖岸,离开其它画舫处,泊着一艘讲究的画舫。甲板上站着几人,为首的是花漫雪。

莲叶中滑出一只小舟,上面坐着花舞语和藏花,只是后者浑身湿淋淋的,头发还滴答着水。

花漫雪道:“乖女儿,你太美了!快快回房歇着,换衣服,补妆,过会儿少不得去领花冠呢。”一群人簇拥着舞语,好象谁也没看见藏花。藏花倒也不在乎。

“咳,……”有人声。她抬头往岸上看去:只见那个似乎永远一尘不染,永远四平八稳的小小年纪的戴天戴国老正望着她。

藏花乐了,跳上岸:“嘿,挺机灵啊,找到这儿来了。”

戴天笑笑。

藏花道:“你不要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会让我相信那些传说:什么无所不知,什么城府极深,什么运筹帷幄啦。其实是个人看见一条没人摇橹还自己走的船,就都会猜到是有人在水里推。白痴才想不到。”

戴天笑意更深,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才道:“我是佩服出了这个主意的人。确实让舞语姑娘如行云流水一般出尘。”他一猜就是这女孩的主意,而且是她一路在水中推船,让舞语做翩若惊鸿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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