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夜冷着脸，操纵丝线斩向对面。</p>
“别白费力气了，”凌千机摆摆手，也用丝线拦截住攻击，“你的手段，技术和思维方式我都一清二楚。你我之间的战斗没有意义……更不用说，你现在身负重伤。”</p>
凌星夜没有理会他，一边继续攻击，一边在魍魉的支撑下向后退去。</p>
没错，凌星夜现在还能维持站立姿态，并且能够自由行动，其实全靠他的傀儡魍魉的支持。</p>
凌千机说得没错，他现在身负重伤。在之前与白金的战斗中，他的整条左臂被斩断，直到现在还没机会接回去；更不用说其他杂七杂八的大小伤势了。</p>
还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是凌星夜体质和意志强悍的表现。但要让他继续跟凌千机这样的强敌大战一场，就实在是强人所难了。</p>
魍魉如今装备了“黄金之心”，自身具备近乎无尽的动力，所以现在凌星夜其实是借助它的力量，反向控制自己的身躯，进行简单的动作。</p>
实际上，凌星夜自身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p>
这番窘境自然瞒不过凌千机，所以他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十分耐心的靠近过来。</p>
“凌星夜，你我之间没有再起冲突的必要。”他耐心劝说着，“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当然也不会害你。”</p>
“这我相信。”凌星夜声音沙哑。</p>
“那你又在抗拒什么？”</p>
“所有的一切，”凌星夜说，“我记得，你我之间已经斩断关系了，所以不要擅自替我作决定。”</p>
“你担心的是这个啊。”凌千机有些诧异，但语气中又透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豁然，“我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吗？”</p>
“这可是实现千年大计的最好时机！就算长老会，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啊！”凌千机说道，“你是……你是天生的白银，没有道理反对才是啊？”</p>
他稍微停顿一下，作思考状，然后接着说道：“你是担心计划的安全性？这你可以放心，虽说是挪用了白金的计划，但我没有兴趣，也不会消灭人类文明。人类依旧还是人类，我已经下令所有‘白银0’化改造全部终止，有疫苗的帮助下，绝大多数受害者都会恢复。”</p>
“我真正需要的，是信仰之力——刚才白金已经证明，这股力量足以推动整个世界突破界限，前往盒子外的真理世界。”</p>
“我也说过了，”凌星夜冷声道，“成神还是前往真理世界什么的，这种事情你想做就自己去做，别扯上我，也不要擅自替全人类做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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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又何尝不是在替全人类做决定？而且还是阻止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凌千机冷笑道。</p>
凌星夜继续攻击，一边试着逃离凌千机身边——以他现在的态度，凌星夜有理由怀疑，他夺取白金的神位的过程中，是不是被白金洗脑或者干涉了神智。</p>
明明好不容易才把白金解决掉，结果凌千机却要“继承”白金的遗志，继续完成祂那“未尽的任务”。</p>
这让凌星夜心中升起一丝十分荒谬的感觉——之前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天，结果到头来竟然是无用功？</p>
“凌星夜，你什么都不知道。”凌千机摇头，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别闹了，快过来吧，这是你应尽的义务。”</p>
他稍微犹豫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也是你之所以会诞生和存在的原因。”</p>
凌星夜闻言，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悸动。</p>
关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凌星夜也有所思考——尤其是得知自己才是后来被创造出来的“第二人格”，而凌千机才是原本真正的主人格之后，他不免回更加在意这些事情。</p>
而知晓这背后一切答案的，除了疑似“幕后黑手”的白银组织长老会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凌千机本人了。</p>
但是，这些念头只在凌星夜心中停留了短短一瞬，然后便被他迅速甩到一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