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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帕斯餐厅的是一家朝鲜族风味餐馆，菜肴很有民族特色，有风味烤肉、风味酱汤、狗排、狗肉汤、麻辣雪鱼、拌明太鱼丝、冷面、拌饭、打糕等。室内装饰也很有民族特色，侍者一律着朝鲜族鲜艳服装，窗台上摆放着朝鲜族喜欢的金达莱花，房间的间隔是拉门式的，包房里面有一小炕，上摆一张炕桌，客人就坐在炕上吃喝。</p>
现在，杜雨田和柳娜就坐在一间包房的小炕上，面前的炕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朝鲜族菜肴和啤酒。</p>
“杜老师，我敬您。一是感谢您为我认真批阅了作业，你在我那篇散文上的批语都赶上原文多了，可见您下了很大功夫。二是感谢您今天给我面子，来到这家餐馆，我知道您是很清高的，今天真是给我面子，我真高兴。”柳娜说着举起酒杯。</p>
杜雨田也举起酒杯：“柳娜，看看文章，交流意见，这是文友应该做的么。你今天用这么丰盛的饭菜款待我，我应该感谢你啊。”</p>
杜雨田把评点后的文章交还给柳娜，柳娜非要请客表示感谢，杜雨田还是再三推却，可柳娜说再不给面子，就是瞧不起她了，让她无地自容了。杜雨田实在没办法，只好随她来了。</p>
二人慢慢吃着聊着，双方越来越熟悉了。</p>
“杜老师，你家庭条件那么艰苦，却一直刻苦自学，终于自学成才，真是我的学习榜样啊。我的家庭条件跟你差不多，父母都下岗，母亲还重病在身。所以我更得好好向你学习，学习你的顽强意志，刻苦精神。我要做好勤工俭学，完成好学业，争取在文学创作上也取得成绩。”</p>
“你也很不错么，在家庭困难的情况下勤工俭学，养活自己、坚持学业。你是有写作天赋的，你的散文很有灵气。”</p>
听到杜雨田夸奖自己交给他的散文，柳娜心里窃笑，这篇散文是齐宁交给自己的，说是从南方的一本杂志上抄下来的。但她露出很诚恳地样子对杜雨田说：“谢谢老师的鼓励。老师的话使我很受鼓舞。老师，您说我坚持努力下去，会向您一样取得成功么？”</p>
“当然会。我算什么，你只要努力，肯定会超过我的。这世上怕就怕努力二字，只要努力，就会有成果。”</p>
“谢谢老师的鼓励，不过，我可不敢说超过老师，我能有老师一小半的智慧和文采就满足了。”</p>
“你不要再叫我老师，我们就是文友。你叫我雨田，或杜哥吧。”</p>
“那我就叫您杜哥吧，这样亲切些。”</p>
“也不要用您，就用你，文友么，不要太客气。”</p>
“好。杜哥，你真是个好人，又谦虚又和蔼，一点没有名作家的架子。”</p>
“我是什么名作家，你别高抬我了。我还在文学院学习，是个学生。”</p>
“杜哥，现在这人都讲包装，有一分要说成十分，像你这样有十分说成一分的真是少有。你不但在写作上值得我学习，在做人上也值得我学习啊。”</p>
“你怎么总捧我呀，再捧我我这饭可吃不下去了。”</p>
“好，好，咱们喝酒，吃菜。”柳娜说着举起酒杯。</p>
过一会儿柳娜又提出个问题：“杜哥，我们是文学爱好者，可我看着，现在人们是越来越物欲横流了，喜欢看书的人越来越少，文学的前途会怎么样呢？”</p>
“这事我也琢磨过，不过我想，中国文学有几千年历史了，经历了几十个朝代，但如大海的浪潮，一波连着一波，后浪推着前浪，代代传承，不断发展。以后也会如此的。因为人类离不开文学，需要文学。”杜雨田喝了一口大麦茶，又接着说：“人的生活分几个层次，首先是要解决生存问题，要吃、要喝。当温饱解决了，就要进入更高层次，要解决精神食粮，要玩、要乐，要有审美情趣。文学是一种高级的审美活动，它不但给人带来美的享受，还寓教于乐，给人以教育，以启迪。所以人类是离不开文学的。你看，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五四”新文化运动，哪朝哪代没有文学，哪年哪月离得了文学。所以，不用为文学担忧，文学不会衰落、更不会消亡。”</p>
“杜哥，你说得真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坚定信心了。我一定坚决跟你走，走好文学这条路”</p>
“不是跟我走，这是你的爱好，是你的事业。你要真爱文学，就把它当作明灯，让它一辈了照耀着你，指引着你。”</p>
“杜哥，你说得真好，我越来越崇拜你了。我再敬你一杯。”柳娜说着举起酒杯。</p>
“你又捧我，真不想让我吃饭了。”</p>
“好，好，我不说这了，咱们下面就是喝好、吃好。来，干了这一杯。”</p>
杜雨田本来不能喝酒，在柳娜的再三劝说下，他有些喝多了，面色酡红，说话也有些语迟。当吃完饭站起时，他不由晃了晃。柳娜连忙上前掺扶，“杜哥，你有些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她搀着杜雨田走出餐馆。</p>
出了餐馆，一阵冷风吹来，杜雨田不由打了个冷战，头脑清醒了一些，他对柳娜说：“你不用扶我，我没事，自己走。你也回家吧。”</p>
杜雨田招手叫住一辆出租车，吃力地钻进车门，坐在后座上。他刚要关车门，柳娜跟着钻了进来。</p>
“怎么？你家不是在附近么？”杜雨田有些吃惊地问。</p>
柳娜笑说：“我看你喝多了，不放心，我送你回家。”</p>
“没事，我没事。你还是回家吧。”杜雨田急忙摆着手说。</p>
“我还是送送你吧，要不我不放心。”柳娜不等杜雨回答便向司机摆了下手。司机开动了车子。</p>
车里有汽油味，车子一摇晃，杜雨田的酒劲又涌上来了。他皱着眉，闭上眼，把头靠在座位上。</p>
“怎么，酒劲又上来了么？”柳娜关切地问。</p>
“嗯，头有些晕。”杜雨田仍闭着眼说。</p>
“那你把头靠在我肩上吧，这样会舒服些。”柳娜柔声说。</p>
“不，就这样吧。”杜雨田心想，这怎么好意思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