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摸了摸胡子乐呵呵地说道：“收你做干孙子，总要帮你做点什么，不然人家可要说我老头子尽占年轻人便宜了。”说这话时，眼睛不时地瞟向老伴。
“关系，关系永远是一门深奥的学问，特别是在我们中国。呵呵，我这人和别的干部不同，并不痛恨走关系。反对以权谋私，呵呵，那叫说得好听，现下社会又有几人不走关系，不走后门？我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走一走关系，把儿子留在身边，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把自己给耽误了。”
张老的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真的。不是说他报效祖国，战死沙场有什么不对，相反我为他骄傲为他自豪，他死得其所！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却不适合战争。他从小就反应比较迟钝，比较适合那些基础类的研究，而不适合那需要敏锐的判断力，高速的反应力的战场。可他却从小有着橄榄绿的梦想。他偷偷参军去了，我心里并不怪他。他偷偷上了战场，我心里也并不怪他。但，我总想当时为什么不走走关系把他留在后方呢？他真的不适合在前线杀敌报国啊！风云你知道吗，他是一个度数很深的近视眼，800多度啊！在战场上这可以要了他命啊！招兵的以为他参军是我的意思，以为我想让儿子在军营里捞点政治资本，就让他通过了。在军营里，他训练的永远比别人更加刻苦，我知道他是想向我证明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真正能保家为国的好男儿。我明白，他想给我和他妈争气！“
张老摸了把眼泪，继续说道：“上战场前他向上级要求去最危险的地方。上级以为是我的意思，以为这是我对他的锻炼，见我没什么反对，就同意了。我为什么当时就这么由着他？在他上前线后晚上一直做噩梦，梦见他永远离开了我和他妈。坏梦成真，他真得为国捐躯了。那段日子，我一直怪自己为什么不走走关系，让他留在后方？是我自己的虚荣心作怪啊！觉得我的儿子应该有出息，觉得自己身为领导干部应该以身作则，不应该混乱地影响组织的决定。我后悔啊！！！该走的后门就应该走啊！看看现在的一些领导干部，他们走关系走得是‘炉火纯青’，‘翻天覆地’！我算什么？算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孩子他妈，我对不起你啊！！！”
张夫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却还是走到张老身边拍拍他的背，小声地安慰着他。
许久许久，夫妇俩才平静下来。。。在家里工作人员的照顾下，去洗手间梳洗了一下，并服用了两颗安神的药丸。
除了眼睛还有些红，张老夫妇的心是平静了，这场哭泣发泄了他们心中的苦，把梗在他们心里的大石头彻底地搬开了。
“呵呵，小云啊，让你个小鬼见笑了。”
“奶奶，你看爷爷说得是什么见外的话。我是你们的孙子啊。”风云走到两老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两老的手。
“是，你是我们的好孙子。”张老夫妇拍着风云的手哽咽道。前面的哭泣是发泄，而现在的哽咽则是因为高兴。
亲情是温暖人心的，如同阳光普照般融化了二老心头的积雪。
“我们回到前面的话题，小云打算进入外贸行业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GATT马上就要转变为WTO了，从1986年7月11日开始的中国"复关"谈判也要转变为“入世”谈判了。如果中国能在几年内成功入世，那外贸业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小云如果打算在外贸领域有所建树的话，我想应该好好抓住入世前的几年，把企业做大做强，这样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不被淘汰。”张老显得语重心长。
“我明白，谢谢，爷爷。哦，我想请奶奶做公司的法人。毕竟我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做什么都不太方便。”风云说出了第二个请求。
“也对。老伴你就帮帮小云。”张老看着夫人。
“可我根本不懂做企业啊。你要我教书我会，可企业，外贸这种事情我实在不行啊。”张夫人似乎为不能帮孙子的忙感到十分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