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把杜尚等人送出迷宫一样的奥斯特街区的路上,艾森伯格见杜尚神情沮丧,只好强作振奋安慰杜尚。“老头子只是一时兴起,你不用放在心上。”
杜尚心情沉重地说:“您父亲心里其实也是想做一番事业的,只是这样呆在帝都,永远也找不到机会。”
艾森伯格耸耸肩:“老头子像这样已经好几年了,他的事情我们又不好多加干涉,还是等我毕业再来想办法吧。”
走出奥斯特区的街道迷宫,前面已经可以看到码头区的轮廓,卡勒斯提议艾森伯格送到这里为止,艾森伯格也不多加客气,转身回去了。
石板路上,只剩下三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以及枯燥的脚步声。
过了半晌,卡勒斯感慨道:“想不到,艾森伯格家里竟已经破败如斯。”
“是啊。”马克惆怅地仰天长叹。“平时这家伙也从来不表露出来。幸好这次只有我们三个来,真是英明决策。”
杜尚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房子小了一点吗,在我看来也没啥。”
马克摇摇头:“像他们家的这种情况,哪怕是咱们十一个里面,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坦然接受,让与我们对立的那一派知道了,更不知会出多少种风言风语。像艾森伯格家的这种情况,如果艾森伯格这一代不能立下功劳,获得新的勋位,他们家就只有从贵族中被剥离出去,成为名平民,所以艾森伯格这家伙的压力可想而知。”
“停!”杜尚截住话头,“照你们这么说,如果他根本不能入伍,岂不是连活都没法活了。”
马克大惊失色地争辩。“这怎么可能,艾森伯格的学习和武艺可都不差。”
杜尚停下脚步,啧啧地望着马克:“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人生有很多种可能,如果放着那么多的可能性视而不见,非得把自己逼入一条绝路,这样的人生就彻底输了。艾森伯格的父亲这辈子,就是一个写照。艾森伯格如果还不吸取教训,他的人生路也可以想象会险恶不堪。”
马克知道杜尚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耐心地解释。“从我们这个班进入军队,一入伍便是军官身份,如果能够进行一个对他有所照拂的军团,一年后便是正式的尉官。按照帝国对军人的优待法,艾森伯格家的贵族身份便算是保住了。运用他父亲旧时在军队中的关系,为他运作到这一步应当不难。”
原来是这样!杜尚两手一摊。“那就只有祝愿他选到一个好军团了。”
卡勒斯走在后面,惊讶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第二天排练间隙,大家纷纷询问头天去拜访艾森伯格家的情形,马克扬长避短,只字不提艾森伯格家的窘况,把杜尚与里卡尔斯先生之间的对决绘声绘色地进行了艺术加工:
“只听里卡尔斯先生一声怒吼:撼地之击!雄健的英姿拔地而起,像一头猛虎下山,从十亚距之外威风凛凛地直扑过来。
斯泰瑞大喝一声,来得好!一脚往后踏实了,也不用什么技巧,一只大拳头直接对着空中飞来的拳头击去,这纯粹是力量的对决,看得人热血沸腾。
说时迟那时快,两只拳头对决之间,只听空气蓬的一声,竟然带了爆破的声音。
杜尚双脚轮流向后,竟然退了两步才稳下身形。
而里卡尔斯先生的身影,则直接飞了出去,跌在了十步开外,喘息了半天,才回复了力气,站了起来。”
众人听了,不由得大惊,分为两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