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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离绚黄山青(1 / 2)

紫玉清宁剑无声 相思袖 更新时间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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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黑风神骏,背负三人奔跑了一夜,也已经筋疲力尽,脚步迟缓下来。吴道生这才止了马辔,和于坚跳下马来,陈绚宁哭了一夜,声音嘶哑,身上被点穴道犹自未解,趴在黑风背上仍旧流泪不止。吴道生从地上捡了两粒石子,嗤嗤两下,分别弹在陈绚宁双腋极泉穴上,陈绚宁穴道被解,这才滚下马鞍,向吴道生怒目而视,“你为何不顾我爹爹妈妈,独自救了我就逃跑出来?我恨死了你!”其实陈绚宁心中很清楚,若非吴道生当机立断,只怕非但父母难以救出,自己这条命也要搭在金营了,只是亲眼看着母亲身死,自己却无能为力,苟活了性命,更是难过,一股脾气全撒在吴道生身上。

“师妹,师叔身死,只怕我师父与你一样难过,情非得已,希望你能明白。”于坚目中含泪在一旁劝解。

“谁又要你来充当好人!你还我妈妈!”陈绚宁哑着喉咙,再次哀哀痛哭起来。

“如今我们还未逃出危险之地,此处不宜久留。宁儿,你妈妈不能白死!你若再如此小女儿情状,如何对得起你妈妈的牺牲!她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将来替她报仇!”吴道生疾言厉色,对陈绚宁斥责道。

陈绚宁这才止了哭声,也不去抹眼泪了,抹去还会留下来,又何必要擦呢?吴道生命于坚搀扶陈绚宁上马,三人骑了黑风继续赶路。

一骑三人往东南方向又奔了一个上午,临到午时,只见前面扬尘四起,二三十骑金国骑兵往来奔驰,正在劫杀普通汉族百姓,抢夺物品。陈绚宁见状大怒,一身伤心正无处发泄,大喝一声,跳下马来,就向一众金兵奔去。于坚急忙挺了长剑,前来协助。金兵见对手不过三人,当先的还是个女子,根本不放在心上。陈绚宁的长剑已经在金营失落,此时手中空无一物,纵身而起,左手捏个剑诀,右手疾出,以掌作剑,劈在当先一名金兵脖子上,那金兵登时双眼突出,倒撞下马,死在地上。其余金兵见陈绚宁一掌便打死自己同伴,这才急忙拿了长刀狼牙棒,来取陈绚宁。

此时于坚也已赶到,展开黄山剑法中另一套汤泉剑法,一招平地烟飞,横削过来,瞬间便斩断了四匹马腿。这汤泉剑法与众不同,全是由下而上或是贴在地面的招式,用来对付骑兵刚好适用。

金兵见对手如此厉害,怯战起来,一名军官打了个呼哨,有马的拉起没马的共乘一骑,齐齐向后撤退。于坚和陈绚宁无马,眼看就要追之不及,却见身边一股黑色旋风刮了过去,正是吴道生骑了黑风,追了上去,吴道生一柄长剑如同灵蛇出洞,在马上也丝毫不减威力,借着黑风速度,纵横来去,不过一盏茶时分将二十多骑金兵全部杀死,无人能够抵挡一招。

于坚看得目眩神驰,大声喝彩,陈绚宁也暗中佩服不已。那些逃难百姓们谢了侠士救命之恩,送上些许干粮,和几件普通农装,便择了小路,往南走了。吴道生自金兵留下的马匹中挑选出两匹最为神骏的,由自己和于坚乘了,却将黑风留给陈绚宁,三人换好衣服,又吃了些干粮,继续向东南方向疾驰。

天全黑了下来,三人在山脚下找到一块凸起的大岩石,吴道生在岩石底下生了火,“我们今晚要夜宿此地了,我守上半夜,坚儿守下半夜,宁儿便安心睡吧。”

陈绚宁把外衣脱了铺在地上,侧身躺着,心中思念爹爹妈妈,却如何睡得着,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只布包,展开了平摊在手,只见绿玉凤头钗在火光掩映下,更显晶莹剔透。陈绚宁轻抚着绿玉钗,清澈的泪珠又不自禁地沿着面颊滚滚而下,一滴一滴点在凤钗身上。玉钗凤头上慢慢渗出一层薄雾,融和了陈绚宁的泪珠,沿着金丝线,自凤眼中缓缓流下,“你也知道我失去妈妈,在替我伤心么?”陈绚宁痴想着,倦意逐渐纠缠上思绪,把最后一点清醒挤出大脑,泪水还未干透,人已睡去,也许在梦里,还能遇见妈妈吧!

这一觉其实并未持续多久,陈绚宁缓缓睁开眼,明月依然当空,繁星点点,身旁的火堆不时噼啪作响。吴道生高大的背影就坐在不远处,随着火光的强弱忽明忽暗,陈绚宁起身,默默走在吴道生身边,坐下,呆呆望着天空。

“我七岁时拜在黄山老人门下学艺。”吴道生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学就是三年,三年里我不分寒暑,刻苦练习,眼中只有武功,哪怕停止一分一秒,我也忍受不了。十岁那年,师父又收了一个女徒弟,那女孩子只比我小了一岁,长得可真是好看。师妹每天都缠着我,要我陪她练武,那时候我俩可高兴了,除了吃饭睡觉,一时一刻都不能分开。师父告诉我,师妹家里是豪门,师父当年欠了师妹的父亲一个很大的人情,那大官极为诚恳,要多病的女儿强身健体,师父这才收了师妹为徒,否则女孩子练武,今后可怎么嫁人呀。”吴道生的嘴角慢慢升起一道温柔的弧度,接着说道,“那一年我十六岁了,师妹十五岁,我心中有她,她心里也只有我,我们俩虽然从未海誓山盟,但彼此都已经认定,对方就是终身的伴侣了。只是,天不遂人愿,有一天,师妹的父亲派人来接女儿回去,说是为女儿找到了如意郎君。师妹自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父命难违,临走时,我们约定,等我一个月,我师成下山后,就带她偷偷逃走,两个人浪迹天涯,过开心的日子。”

“可是你师妹变心了,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不对?所以你就纠缠一辈子,希望师妹回心转意,对不对?”陈绚宁咄咄逼人,反问起吴道生来。

吴道生却并不生气,继续向下说道,“不是的,约定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我才刚下山就遇上了劲敌,受了重伤。等到我养好伤,去找师妹时,她已经出嫁了,嫁给一个刚刚中了进士的年轻人。我伤心欲绝,约了师妹出来见面,师妹说对我很歉疚,但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约定时间已过,她实在没有办法。如此我便绝了念想,只是始终无法释怀,就算是能够看一看她,与她说几句话,我也能开心上好几天。我和师妹从此当面不再说及任何感情,只是有时她会悄悄背了丈夫与我一同锄强扶弱,诛杀奸人。师妹是怕丈夫胡乱起了疑心,而我们两个确实问心无愧的。”

陈绚宁见吴道生眼角隐含泪光,“我此生心中只师妹一人,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师妹的死对我来说,是无法弥补的心伤,和你一样。”

陈绚宁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同情,“若是清哥与我有了约定,却爱上别人,我会怎么样?我也杀了他的情人吗?会大哭大闹吗?都不会,我会像吴师伯一样,选择安静地守护在他旁边,孤单一辈子!”

于坚此时也醒了,“师父,陈师妹,你们休息吧,换我来守夜好了。”

“坚儿,你和宁儿都去睡吧,我睡不着,这夜还是我来守。”

陈绚宁重新睡下,“父母之仇,家国之恨,是一定要报的,若要学好武艺,需有个名师,吴师伯虽然厉害,毕竟~”

第二日吴道生继续带着陈于二人骑马向东南而行,陈绚宁终于忍不住问道,“吴师伯,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去徽州,上黄山。我要带你学会黄山派所有绝学,以弥补我的缺憾。”

“那你是要收我为徒吗?”

“你师父就是你妈妈。”

“我不懂。”

“我是想让你师祖黄山老人收留你。”

“我,我还想偷偷回一次汴梁城。”

“去找王羽清吗?不急在这一时,我先护送你去黄山,再请你师祖出山帮忙寻找。崔天魔虽是邪派高手,但这十多年来,并未再传出害人事迹,想来也不至于要了王公子的性命。”

于是三人从京东西路应天,经淮南西路和州,准备再一路向南,过了长江就可到达江南东路太平州了。

这一日,三人找渡船过了长江,见天时已晚,便就地借宿在太平州采石矶的农家。此时虽已开春,但江边寒风侵袭,拂弄着陈绚宁及腰的长发,吹走了少女的青涩,带来生活的勇气和逐渐成熟的强大内心。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上又飘来一叶孤舟,陈绚宁见小舟上下来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双手紧紧抱着包袱,走上岸来。昏暗中看不真切,但陈绚宁分明能感觉到,此人一定在哪里见过。

那人边走边四下张望,陈绚宁迎了上去,“来者何人?!”那人似乎早受尽了惊吓,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女大王饶命!小人一身财物,早在庐州都被强人给截去了,小人现在身上没有现钱了,求女大王放过小人,小人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哪~”

吴道生和于坚闻声而来,见那人跪在陈绚宁面前瑟瑟发抖。“你是何人,为何举动如此鬼祟?”陈绚宁厉声问道。

“小人被强人吓破了胆,但小人的确是良民啊。”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陈绚宁命令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缓缓抬头,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珠,“是你!”吴道生等三人同时大喊。原来此人正是汴梁围城中,开坛作法,携款逃逸的神棍郭京!

“郭天师,别来无恙啊!”陈绚宁咬牙切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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