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司徒妙算托红裙
不用干戈不用兵
三战虎牢徒费力
凯歌却奏凤仪亭
一
罗贯中在他的《三国演义》里说:“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戈不用兵,三战虎牢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我翻到了这一章,没有为司徒王允的功劳所动,却被一个女人的美丽灼伤了双眼。她现在就在吕布的甲胄里裹着,被董卓的亲信追杀。我有一些担心,不知道乱世的爱情,能走多远。
“司徒妙算托红裙”。这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像《东周列国志》中的女人——荡妇全是美女,丑女都是烈贞。美女是江山的天敌,可以充当政治的工具,用完再把她们扔进粪坑,一如多年以前的褒姒和妲己——历史的逻辑向来如此。
现在,两个生命融为一体,赤兔马在他们身下狂奔。我们的英雄背着美人,迎着刀山而上,没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英雄的方天画戟闪着银光,在阳光之下亮的剌目,如同灼眼的美人。
二
我现在叙述的,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事情:吕布背着貂禅,飞奔在辽阔的原野上。俊健的赤兔宝马,马上的红粉与英雄,在夕阳下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呢?弥漫着草香的苍茫大地,掠过湛蓝天空的群鸟,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生命、时间、死亡、自由、梦想、爱情……
美女配英雄,是一种浪漫且完美的组合,在陈寿的《三国志》里,悲壮而艳丽。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们是美女与野兽,或者英雄与祸水。如果用《三国演义》来叙述将是第四种结果:美女是个淫妇,英雄是个杀人狂,两个狗男女,凑到一块,能干出什么好事情?
我们的祖先总是靠不住的,美女与淫妇、英雄与罪人,只在一步之遥。正如盗物者诛,盗世者诸候一样乖谬无常。
而在我的笔下,不想妄下结论——我想让故事感性甚至信口一些,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历史并不比我本人严谨多少。
三
但是美人的美是肯定的了,而且几千年来,雄居榜首,毋庸置疑。否则,她也没有资格让中国的历史乱了阵脚。假如你弄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上去,群雄将拒绝逐鹿,将比原来老实许多。有关美人的美,有诗为证:“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梁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我们的英雄仍然是群众的偶像,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他骑着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一身战甲,八面威风,酷得一塌糊涂。小说里说吕布身高九尺,按照当时的度量衡算,1尺相当于现在的23cm,也就是说,吕英雄的身高207cm,打蓝球是绰绰有余了。但仔细想想也不对,三国系列里说兀突骨(蛮人)身高12尺,合288CM,这种结论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否则武大郎就有当模特的可能性——我们不说这些,暂信历史。而那个方天画戟,据说重达几十斤,这个好象跟其它古书没有冲突,《水浒传》里的兵器最轻的也四、五十斤,关羽的青龙刀和岳云的双锤有记载是80斤,明朝还有一个叫刘铤的倒霉蛋,他的大刀120斤。这不禁让我对这些兵器的重量深表怀疑,这个结论来自于背着面袋子扛到四楼。想必,吕英雄的吃饭家伙也自是不轻,这有点像中国的历史,喜欢沉重,如若轻如鸿毛,终归也没多大意思。想到这里,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轻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历史的行头必不可少。羽扇纶巾,没有扇和巾,历史无法栩栩如生。
不管怎么说,美女、宝刀、名马,三个加一块,英雄就可以名震江湖了,斩将夺旗,探囊取物,武功盖世,震古烁今。离开这三样,鬼知道他是谁,他只能哭。
美女裹在甲胄里,对英雄说:这里面真难受,我他妈的快闷死了,你能不能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