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此顿住,想到既使不能搪塞过去,但那顾如月为了向自己问疑,已不可能当即自尽,总算化解了眼前危机。
又写完“李如梦临行草书,词不达意,容当后报。”略一停顿,想到此一去,与三女再见恐是无期,从此天各一方,怎能不深夜思及,不由泛起淡淡春愁,换过信笺,给陶艳留了一封信,信末附词一首: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给杜嫣亦是一番安慰之语,也附词一首: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写罢二女书信,一时兴至,将与顾如月的信展开,因着她的名字,写下一首小令:
爱她时似爱初生月,喜她时似喜梅梢月,想她时道几首西江月,盼她时似盼辰钩月。当初意儿别,今日相抛撇,要相逢似水底捞明月。
将书信分送各人房中,又检视顾如月一番,为她盖好被,掩好室门,携了公孙雨出了山洞。因陶艳、杜嫣二女早该回转,而下山只一条道,恐二人留难,加之不放心顾如月孤身留在洞内,下至中途,藏于道旁。约莫一个时辰,正当二人等得不耐之时,二女引着驮队上山来。待驮队过去,如梦二人抽身下山。
下到山脚,雇了一辆暖车,更不停留,一路南下。
车子渐行渐远,打开车帘回望远山,一股别样情思涌起,真是:
自分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窗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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