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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洪真苦练黑指功 金勇想念涂淑萍(1 / 2)

御神真诀 海深 更新时间 2020-08-25

 事情很可笑,在金良玉悲痛欲绝的时候,居然是洪真在一旁安慰他。洪真说让死者入土为安,可是金良玉不愿意,他说要多陪花梓几天。失去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以前金良玉嫌花梓吵个不停,这个时候,他想让花梓再开口和他说句话,却再也不可能了。洪真安排了棺木把花梓入殓。金良玉守在棺木旁三天三夜,不言不语。

第三天晚上,洪真命人送饭菜来给金良玉。金良玉依旧滴水未进。饭菜在一旁慢慢冷掉。洪真从外面走进来,坐到金良玉旁边,说:“你还是要吃点东西,要不然我怕你支持不住。”金良玉无神的眼睛瞄了洪真一眼,顿时感觉到洪真的关心如同父母般亲切。洪真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了,你再守着她,她也不可能活过来啊。看着她,只会让你心里难过。不如明天就入土安葬吧。”金良玉没有说话。洪真端起冷却了的饭菜,说:“玉儿,我叫人把饭菜热一下,你吃点吧。”金良玉没想到洪真居然叫他“玉儿”,他眼睛盯着看了洪真一会,说:“不必了,我不饿。”洪真把饭菜放下,殷切地看着他。金良玉心里在思索:“本来我要报杀父之仇的,可是仇人澹台清渊已经死了;本来我要找到叔叔金勇去救花梓的,可是花梓也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呢?”金良玉自己都迷茫了。还能不能找到叔叔金勇,对于金良玉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金良玉和洪真并排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突然,金良玉想到了自己和澹台清渊决斗时,洪真出言指点他使金缠刀法。当时金良玉就很奇怪,怎么洪真也会金缠刀法,而且比他练得还更高明。此时静坐无语,金良玉打破沉默,问道:“你怎么也会金缠刀法?”洪真“呵呵”一笑,说:“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会金缠刀法。”金良玉说:“当今世上,会使金缠刀法的人,除了我,就只有我叔叔金勇了。”洪真说:“你猜的没错,我就是金勇。”金良玉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洪真就是叔叔金勇,但是听洪真自己说出来,他还是吃惊不小。金良玉说:“从出生到现在,我只听说过有个叔叔,从来没有见过,直到今天我才见到你。”洪真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金良玉说:“可是,你一直都戴着面具,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你长什么样。”洪真说:“我样子很奇特,你还是不要见我的好。”金良玉说:“听我爹说,叔叔样貌清秀俊美,绝不是个外貌奇特的人。”洪真说:“那是你爹见过的以前的我,他没有见过现在的我。他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听洪真这么说,金良玉知道叔叔必有苦衷。既然他不愿意露面,那么金良玉也不打算再多问了。

金良玉想到了其他问题,他问:“为什么二十一年前你要离开金龙山庄,而且一去之后杳无音讯。你可知道,我爹他很牵挂你。他拜托无数的江湖好友来寻找你的下落。”洪真哀叹了一声,说:“一言难尽。”金良玉说:“长夜无事,我今天愿意听你说说。”金良玉言语中带着对洪真的指责,指责他对父亲不辞而别。洪真说:“只怪我当年太过争强好胜。”洪真沉默了一会之后,接着说:“我为了争夺无迹刀和消音剑杀了天马帮帮主马朝云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金良玉说:“知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爷爷就是为了救你而被天马帮逼死的,你练金缠刀法走火入魔,还差点把我踢死在我娘肚子里。”金良玉把知道的关于金勇的事都说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花梓的死多少与洪真有点关系,所以他说话多有言语不敬。洪真说:“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年轻的时候做的错事。”洪真又沉默了一会,说:“爹因为救我而被天马帮逼死。尽管爹留下遗言,叮嘱我们不要找天马帮报仇。但是我余恨不平,始终想的就是找天马帮报仇。所以我苦练家传的金缠刀法,可惜练到后来走火入魔,差点害了哥哥嫂嫂。那次之后,哥哥提醒我,如果我继续这样狂练下去,必定走火入魔而死。所以我决定放弃练习金缠刀法。”洪真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深思什么。然后接着说:“我放弃练习金缠刀法,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金良玉问:“什么原因?”洪真说:“金缠刀法虽然江湖中赫赫有名,却不是最厉害的武功。爹爹,也就是你爷爷,一生练习金缠刀法,可以说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江湖中虽然颇有名气,但却不是武功最高的。“金良玉说:“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然还有许多武功高过金缠刀法,还有许多人武功高过爷爷。”洪真说:“我当时就是太过好胜,总想成为天下第一,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当时想,既然金缠刀法不是天下第一,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练呢?这是我放弃练习金缠刀法的另一个原因。”

金勇性子争强好胜,金良玉是知道的。金勇说:“我离开金龙山庄,一来是因为我害死了我爹,我呆在金龙山庄会觉得愧疚。二来,我想到外面再闯闯,想学天下第一的武功。”金良玉没有插话,静静地听他说话。金勇继续说道:“我离开金龙山庄后,一个人在江湖上飘。一个月之后,来到了河北冀州。在冀州城内的仙鹤楼,我碰到了楚辽原和宋阶。”金良玉听到楚辽原的名字,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金勇问:“怎么,你认识他们?”金良玉说:“我见过楚辽原。”于是金良玉把在树林里见到的情况和金勇说了。金勇听罢,神情悲伤,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惊天剑和楚兄弟从来都是人不离剑,剑不离人。看到楚兄弟的惊天剑被人送上天摩岭,我就知道他肯定遭遇了不测。只是没有想到他死得这么惨。”金良玉劝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我看楚辽原倒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宁死不屈,死前并没有受辱。”金勇说:“你说的对,楚辽原和宋阶都是英雄豪杰。”天摩教害死了金良玉父母,在金良玉心里,虽然不承认天摩教的人是好人,但是他此时并没有反驳金勇。金勇说:“当时我在仙鹤楼喝酒,碰到楚辽原和宋阶两个也在喝酒。我被他们二人的冲天豪气所折服,就邀请他们两人一起喝酒。酒桌上一番痛饮,我一直压在心头的抑郁一下子烟消云散,好久都没有那么痛快过了。”金勇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三人一起喝酒的情形。金勇接着说:“第二天,我们三人酒醒过后,楚辽原和宋阶告诉我他们的真实的身份是天摩教的长老。”金良玉心想,楚辽原和宋阶果然是豪放豁达之人。要知道天摩教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人人对天摩教的人不耻,他们居然敢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身份。金勇说:“我却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我随便编了个名字,告诉他们说,我叫洪真。’”金良玉问:“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他们是魔教中人,难道你就怕了他们?”金勇说:“那倒不是。我害死了我爹,我无颜再在江湖中立足,我不想让别人认识我,所以我换了个名字。就当金勇已经死了,活着的就是洪真。”金良玉刚刚的话是小瞧叔叔了。

金勇接着说:“之后,我、楚辽原和宋阶三人在江湖结伴行走。我发现,他们二人虽然是魔教中人,但不是阴险狠毒之人,而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他们还经常痛陈天摩教的弊端。他们说,天摩教在江湖中为人不耻。要是天摩教屹立于江湖,能够像正一教一样受人敬仰就好了。言语中,他们无不透露出想改变天摩教的希望。只是当时谢况教主并无改变之决心,天摩教第一长老澹台清渊当道。楚辽原和宋阶想有所作为,却没有机会。”金勇又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那一年,我应楚辽原和宋阶邀请,参加了天摩教大会。大会上,我看见天摩教大多数教众对澹台清渊俯首帖耳,澹台清渊俨然一副下任教主的模样。楚辽原和宋阶身为长老,座次却排到最后,不受人待见。”金良玉心想,看来天摩教里大多数都不是好人,而楚辽原和宋阶属于异类。金勇说:“天摩教大会之后,我和他们两个离开天摩岭。楚辽原和宋阶问我:‘洪兄弟,有没有意愿和我们一起改变天摩教,让天摩教成为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我当时有些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反问道:‘什么意思,我武功不如你们,我能做什么?’宋阶对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有可能干出一番大事来。’我当时想,要是能把天摩教改造成名门正派,对江湖来说是件好事。所以,我当时一口答应道:‘我愿意。你们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宋阶说:‘首先,你要加入天摩教,并且立下誓言,永不叛教。’听到宋阶这么说,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毕竟天摩教在世人眼中是魔教。但是我转念一想,楚辽原和宋阶都是一等一的江湖豪杰,我何必在乎世人的看法呢?只要改变天摩教,以后世人自然会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答应他们,加入了天摩教。楚辽原和宋阶还有模有样地特意为我举行了入教仪式。”

金勇说:“我正式加入天摩教后,楚辽原和宋阶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金良玉听到金勇说“惊天的秘密”,耳朵都竖起来了。金良玉不明白,金勇刚刚正式入教,他们会告诉他什么“惊天的秘密”。金勇继续说:“宋阶对我说,天摩教共有三件镇教之宝:惊天剑、裂心掌和黑指功。”金良玉听罢,不明所以地问道:“江湖历来传言,天摩教黑指功无敌于天下,惊天剑、裂心掌能和黑指功并称为天摩教三件镇教之宝?”金勇说:“没错,因为黑指功江湖中名气太大,盖过惊天剑和裂心掌许多。但是,说惊天剑和裂心掌是镇教之宝,也丝毫没有错。你是看过澹台清渊和楚辽原武功的,难道你不认为他们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吗?”金良玉点点头表示赞同。金勇说:“三件镇教之宝,分别传给了澹台清渊、楚辽原和宋阶三位长老。”金良玉心中疑惑,问道:“黑指功不是自崔世峰之后就失传了吗,怎么又传下来了?”金勇说:“黑指功并没有失传,而是在天摩教一代一代传下来了。只是自崔世峰之后,无人学会,故使江湖中人认为失传了。”金勇接着说:“前任谢况谢教主,将三件镇教之宝传给手下三位长老。澹台清渊作为第一长老,只得到了裂心掌,而作为第三长老的宋阶却得到了黑指功,你知道为什么吗?”金良玉说:“是不是因为宋阶武功最强?”金勇说:“三人之中,武功最强的是澹台清渊。”金良玉说:“难不成是抓阄决定的?”金勇说:“也不是。谢教主将三件镇教之宝摆在面前,让他们自己选择。第一长老最先选择,依次才是楚辽原和宋阶。”金良玉说:“总不可能澹台清渊将黑指功让给宋阶吧,我看澹台清渊也不是那样大度的人?”金勇说:“澹台清渊死心极强,他怎么可能把好的东西让给别人。”金良玉说:“那我就猜不出来了。”金勇说:“因为黑指功极其难练,澹台清渊也没有信心练成,所以让给了宋阶。”

金勇说:“宋阶告诉我,因为黑指功极难练成,而且练习过程风险极大,所以他得到黑指功秘籍之后,也没有练习。他说他愿意将黑指功秘籍传给我,让我练黑指功。”说到这里,金勇的眼神复杂,夹杂着忧郁、悲伤、后悔、痛苦和兴奋等诸多情感。金勇说:“当时的我年少轻狂,一心只求武功天下第一。突然间听说了可以学会武林中让人不寒而栗的黑指功,心中兴奋不已,当面答应愿意练习。宋阶为了事先让我知道练习黑指功的难处和危险,他把关于黑指功的一切都告诉我了。练习黑指功,得捉来蛇、蝎、蚁、蜂、蟾蜍、蜈蚣、冰蚕、蛊虫、蚂蟥和蜘蛛十种剧毒生物同时吸食双手十指的血。第二天再用秘籍所载方法配制的药水敷于双手,防止双手中毒腐烂。第三天又得让这些剧毒生物来吸血,第四天再用药水敷于双手。如此反复多次,直到双手十指血肉全无,只剩下皮包骨头。”金良玉听罢,觉得毛骨悚然,想想蛇蝎这些毒物在吸食手指鲜血,就觉得可怕,更何况还要反复多次。金良玉问:“要反复被蛇蝎吸血多久啊?”金勇说:“这个因人而异,少则七七四十九天,多则百余日。反正要让手指上的血肉全部被吸食。”金良玉难以置信地问道:“蛇蝎这些都是剧毒生物,让它们吸血,人还能活命吗?”金勇说:“这就是练习黑指功的危险之处。毒虫的剧毒很容易侵入人体内,让人中毒身亡。所以在让蛇蝎吸血时,需要关闭双臂经脉,防止剧毒侵入。但是,十指连心,虽然关闭双臂经脉,还是极易剧毒攻心。”金良玉心想,这么多剧毒生物吸血,不中毒才怪。金勇说:“如果练习者经过毒虫吸血不死,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按照《黑指功秘籍》上的方法步骤修炼黑指功了。”金良玉心想,这样都还能活下来的,真的是大难不死。金勇说:“黑指功修炼,共有九层。吸血只是第一层。后面还有八层,其中包括火烧、冰镇、插铁砂等等。苦心历练之后,方能学会天下无敌的黑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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