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看看。”
卢乙一手叉腰，一手抚着自己胸前，跟在苦慧后面两人往村子里面走去。
上次进来是在夜里，静悄悄的。这回是在白天，还是静悄悄的。路面一样的干净整洁，与上次所见无二般模样。
一直走到村尾，那棵种了枣树的门前。地上一改昔日的整洁，一片狼藉。
院子的门是开着的，地上淅淅沥沥的血迹像是一条红线从门里涎到门外，瞩目夺人的把他们的视线引着汇入后山的密密丛林里………
“先不管那里了。”
卢乙收回目光看向苦慧。
苦慧抬手一指院子里面，身子顺势跟着前倾一同往里去，说道：“先去里面看看有没有人活着。”
卢乙低头扫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枣子枣叶，心中叹息。想着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受到枣儿树上那些虫子的报复，可是看着地上成片的血迹，她想流了这么多的血或许根本就活不了了，对于那点儿痛痒也来不及去在意。
卢乙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儿帕子遮住口鼻，蹙着眉心往里去。
尸体横陈，血流满地，一切尽如她所猜想，只是卢乙还是皱着眉头瞧不出一丝的乐意。
卢乙垂首敛眉低声喃喃，“诚不如不中。”
院子拐角处，苦慧朝她招手。
“这儿。”
卢乙边走边解下包裹，跨步上前蹲下身子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清一色的摆到苦慧面前。
“青色的止血外敷，红色的止血内服，白色的救命。”苦慧边说边给靠在墙角的人包扎，手法快速又老道，眨眼间就给裹好了伤口。
只是中间瞟一眼卢乙，不解的问道：“怎么又遮起来了？”
卢乙耷拉着眼皮子蹲在一边将里面的东西往另一个包裹里倒腾，闻言瓮声瓮气的说道：“血腥味太重，受不了。”
苦慧嘴巴张了张，也说不出什么。
说她胆子小？
苦慧摇头，他自己都不信。
卢乙包好药，不吭声的提着包裹往里走，挨个去翻看躺在地上的人还有没有生息。
苦慧扫她一眼，嘟嘟囔囔的忙活自己手里的这个伤者。
另一头翻来翻去一个活人都没翻出来的卢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
忽然，“砰”的一声响。
卢乙扭头看向门口，窜起来就往嘎啦角的篓子里钻，其灵活身影快的堪比一只四脚兔子。
沉重繁杂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过来，接着便是一阵夹杂不清的说话声。
卢乙竖着耳朵，听了又听，可怎么都听不清楚说话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