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灿似乎陡然间就疯狂起来。
城中防御阵法启动,整个城都被封锁在了阵法之中。
官兵们忽然就开始挨家挨户搜城了。
连意的宅子自然也遇到了这事。
连意早有准备,还是自己给那些人开的门。
这些人手上都拿着陈粥和小蒲牢的画像,可是,谨慎程度可不止如此。
满目逡巡又细致,个个目光凶厉又怀疑,明显借此机会在搜查其他人。
这其他人,有可能是她连意,也有可能是杜啬,甚至是白家人。
不过,连意既然有所准备,他们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现。
而司空灿也终于在他的私宅露面了。
司空灿的脸原本看起来倒是和善,今日,却显得特别的黑沉。
想想也是,今日,连意也刚收到的消息,以杜家为牵扯的最后几颗钉子全都拔完了。
换句话说,司空灿的爪牙被她剪了不少。
虽然杜啬之流还未碰到,但杜啬之下呢?
其余的魔兵将军,为怕打扫惊蛇,连意起先没动,一直等到拔钉子到了最后,连意才对魔兵将军动手。
果如杜恒所言,自然是不止之前杜恒所说的魔兵将军,从令两人嘴里又套出两个魔兵将军。
一共五个魔兵将军,在桑城的连杜恒在内,只有两个,还有三个,在周边的其他城镇。
封城之前,连意的传信符已经送出去给本就在城外和白家人在一起的白凡了。
传信符中便是魔兵将军以及魔兵将军麾下的魔兵校尉的名单!
她用的还是从杜恒那儿得到的极品符箓。
看了杜恒私藏的符箓,其中十来张弑神所制的,连意对杜家的富有和嫉妒都达到了顶峰。
这杜家,杜啬那高楼她必是要一寸一寸的搜一遍的。
简直富得流油!
两人内外配合无间,一元婴圆满,一化神后期,又在暗处,目标明确,说是所向披靡,也是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也难怪司空灿坐不住了。
不过,他这是来私宅干嘛呢?
这一日,恰是初一,夜晚的天空漆黑一片,当真是连新月都没有。
连意能想到的便是: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这么匆匆而来,会不会是来提审白瑕的?!
或者杀了白瑕?!
反正他们都知道白凡回来了,那白瑕的作用也就降低了很多。
至于为何是现在,大概是忍不住了吧,想从白瑕那边寻到白凡的弱点或者踪迹之类的,尽快把白凡和她抓住!
不得不说,这位魔主分身,足够的警惕。
刚一走进镜光阵范围,猛然一顿,异常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又皱了皱眉。
连意将手镜一压,不再看它,好比她自己,五感优越,旁人在镜光阵后面窥视她,她能感觉到。
这一位,看起来,也挺敏锐的,没准就发现了呢?
再次拿起手镜,司空灿已经不见了。
连意错愕,她神识飞出,在镜光阵外的大街上绕了一圈,未有发现。
应该是进了某一处宅子了。
司空灿也是元婴修为,但连意从他的警觉等方面倒是可以看出,此魔主分身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暂时没动,一点绿光点在手镜上,手镜上切换到的是杜家杜啬院子的场景。
恰好,也正是这个时候,杜啬脸色黑如锅底站在自己的院门口,杜酌似乎正在跟他汇报什么,然后,他就匆匆出门了。
连意站起身,就去找了窥天。
窥天一如既往的没骨头,连意来的时候,窥天正一人躺在自己院子外面的廊沿上,在吹风?
远远的,他就招呼连意:“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求我?”
连意手中东西一扬,窥天立马接过,是一个酒囊,窥天打开闻了一口,反问连意:“怎么?就用这点东西贿赂我?”
连意不以为耻的点点头:“是啊,就是小事,劳驾你跑一腿。我这边还有个大魔头要对付!”
窥天扬眉:“你怎么不去找东来?”
连意这死丫头一如既往的偏心。
东来一个化神圆满的,她不用,天天对着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扣它的手镜还不够,还让它做事!
连意连忙摆手:“哎呀,师祖是方外之人,总是让他沾染血腥怎么行!”
东来师祖那是佛修,等闲连意是不愿意劳动师祖杀生的。
再说,今日这个事,作为一个器灵,幻术使得异常高绝,比起师祖,窥天更合适。
窥天很不高兴,它抱臂坐了起来,用眼睛翻连意:
“什么方外之人,我还是异界之……器呢,你不能这么偏心!”
它如今无比想念和连万山在连家小院的悠闲时光。
哼,连万山也不是好人,就是因为他推了它一把,否则自己压根不会来。
累得慌,它这脑子也数万年不动了,再动起来,感觉特别的费劲。
连意哪儿能承认,这位可是大佬,她还指望它给她更多的好处呢!
“怎么会,是……老祖宗说啦,说你得活动活动筋骨,否则总是懒散着,你的骨头都腐朽了。”
目光中满是无辜,一脸的:“别找我,有事找我家祖宗,都是他说的,我只是照做!”的意思。
窥天果然暴跳:“崖铮下个界,大约把脑子也挤掉了一半!”
多管闲事,就这么见不得它闲着。
连意垂眸:“……”不敢说话。
心中有点觉得对不起老祖宗,他可当真没说过这个话。
可是,连意也特别知道,若说窥天还愿意听谁的话,那就是老祖宗了。
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所以,她只能拿老祖宗架题。
唔,这次回去,她一定多存点好吃好喝的补偿老祖宗。
果然,窥天暴跳了一阵,觉得没意思,看了连意一眼,不甘不愿的问:“什么事!”
连意连忙拿出一个储物袋过去。
语速很快的交代完:“这里面是一个迷幻阵盘和一些灵石,请你帮忙去把杜啬堵在里面三个时辰就行。”
窥天翻看了一下,挑眉看着连意:“你要去杀司空灿了?”
连意点头,并不隐瞒:“咱俩分头行动,再不去,我怕白瑕要没命。”
窥天表示自己知道了,一步便已经出了自己的院子,杳无踪迹了:“行了,知道了,记住了,你欠我三顿饭,菜得我自己挑……”
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越发缈远,几近于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