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喝一杯,然后再离开。”埃勒温看着乌尔格林,似乎是要给这个商人一枚定心丸。而后他又看向被控制住的汉斯,脸上露出了讥笑。“现在不给我说点聪明话了?”他瞥了一眼他的兄弟。“当你和你的朋友感到绞索绷紧时,戏谑的话语就会消失,你说是不是?”
有些人因为这句话大笑起来,但更多的人,还是把他们手指放在剑柄上。
“为你的健康干杯,如果它还在的话。”埃勒温向汉斯虚伪地敬了敬酒,举起了酒杯。
在那一刻,他嘲笑的对象爆发了行动。汉斯的动作很快,对旁观者来说这一切似乎是同时发生的:汉斯飞起一脚踢翻伸向他的杯子,使埃勒温的老脸沐浴在啤酒中,顺便借助这股力量挣脱了抓住自己两个肩膀的手掌;他顺手从吧台上拿起两个锡杯子,用力砸到两个埃赛勒姆守卫的脸上,让那两个人全都仰面朝天,捂着脸摔倒在了地上。
趁机冲出来的汉斯匆匆穿过大厅。在他到达酒馆后门之前,酒馆老板乌尔格林及时地打开了门。只是,在踏上黑暗的街道后,他仍能听到身后传来愤怒的咒骂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更直接的问题是那些一直在外面等待的人。
他一离开酒馆,外面晃荡的其它埃塞勒姆守卫就开始向他聚集。因为急于抓住目标,所以他们犯了一个代价高昂的错误。就像埃勒姆带着的那几个人一样,这些人发现他们的敌人远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当汉斯抽出他的佩剑长刃匕首时,一道白练似的刀锋在酒馆的灯光下闪烁冰冷的寒光,锋利的刀刃划过靠近的埃塞勒姆守卫眼睛。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滚开来的倒霉蛋,向后栽到同伴的身上,尖叫着捂住脸上刀刃留下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几个埃塞勒姆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震惊了,当汉斯从他们身边转身跑向黑暗的街道时,他们甚至仍然呆愣在原地。直到埃勒姆出现在酒馆的后门门口并对他们大骂时,这群人才抛下了受伤的同伴在泥泞的街道上挣扎,转身追赶他们的猎物。
“你逃不掉的,走私贩子!”带头的埃勒温撕心裂肺地喊道。“在把你送到绞刑架上之前,我会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掰下来!”
当威胁传到他的耳朵里时,汉斯冒险回头看了一眼。有一队埃塞勒姆守卫在后面追赶他,每个人都边跑边准备装填燧发枪。如果是一个甚至是两个人,他说不定就会选择在扭过头借着对于地形的熟悉与其交锋。然而,眼前的敌人数量,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信心。
“该死的。”
汉斯看到左前方有一条黑暗的巷子口,就在一辆破马车的阴影后面。他佯装向右边侧身扑去,然后转身朝左边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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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那辆马车下面!”一个眼尖埃塞勒姆守卫大声喊道,并且兴冲冲地指着那个地方。
听闻这话,汉斯不由得咧嘴一笑,匆匆走到巷子里。他很快就会在自己和流氓之间拉开距离。他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下水道的一个入口。至少希望如此。但在进入狭窄的小巷后,汉斯只走了几步就暴露了。他试图回头打量追兵,却一不小心碰到一个戴着颈手枷的人。从脸颊上烙下的印记来看,这个囚犯是个小偷。当汉斯绊倒在他身上时,那家伙被砸得不由得叫出了声。喊叫声传到了街上。
“他不在这里,你们这些白痴!”埃勒温吼道:“他在那儿边,快追!”
汉斯尽力奔跑,他的领先优势还不到十几步远——最轻微的错误都会使自己落入敌人的魔掌。然而,当他冲出小巷的另一边时,错误却真的发生了。狭窄的小路通向一个小院子,四面都是破旧的建筑。他被困住了。恶毒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汉斯转过身来,看到埃勒温和他的手下从巷子里慢悠悠地晃出来。那个人又瘦又高,在街边房舍窗户发出昏暗光线的照射下,令汉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是你!在下水道里和鼠人见面的人是你!”因为太过惊讶,所以他甚至激动得叫出了声。
“闭嘴!你个无耻的走私头子。你以为自己很精明,不是吗?与鼠人勾结,对于一家炼铁厂发动了袭击,然后害了足足三十多条人命!”埃勒温蓦地厉声呵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掩盖住汉斯的惊呼,那些埃塞勒姆守卫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