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鸟嘿嘿一笑:“那就把这山叫庐山吧。这里的山水美的让人陶醉。”
蚩尤斜了他一眼:“追打那个无赖,虽是我的主意,你只是个帮忙的。但我怎么总是感觉,你居心叵测呢?”
九头鸟的笑有些谄谄的:“顺势而为,顺势而为而已,咱们都是顺势而为。你的心里也不太愿意去炎帝宫对不?一入侯门深似海呀,何况万王之王的炎帝宫。进去了还能轻易出来?偌大的炎帝宫,能随便出宫的有几个人?凡俗间能看到炎帝宫的人吗?你要打败那个修真者,当场就能打败,还用废话连篇给那家伙制造逃跑机会吗?”
蚩尤不接九头鸟的话,望着远方幽幽地说:“庐山石峻木美,瀑布优雅而壮观,石洞深幽云雾烂漫怡人。山下河网交头抱项,一时间根本数不清有多少水流。”
九头鸟知道蚩尤不想提炎帝宫的事,去或不去都让人不舒服,就顺着他的话跟下去:“数不清就不数呗,费那劲干啥。凭你的探知欲,估计用不了几天,你就对它们了如指掌了。你可以现在给他们起个总名字。”
蚩尤也是强行压抑着去不去炎帝宫的矛盾心情,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扯开:“多即为九,此地水丰而美,可以称为九淖。”
九头鸟颔首而赞,旋即又拧起眼眉:“九乃至阳之数,淖为丰美之水,还有洗涤的意思。蚩尤才情雅致学究天人,这名字起的真是美轮美奂。可是,淖也有至阴的含义,至阳至阴一体,怕此地往后免不了会有战事。”
蚩尤狠狠吐出一口气:“战又如何?神州已然如此,不战,如何靖平天下。”
九头鸟一边辨别修真者的痕迹,一边前行:“小子,咱说好了,你出身不凡命格奇异,命中宿敌强大非常,将来肯定战斗不断。可我是个懒家伙,只想多找几个美丽的母鸟,或者可以生下几只像我的后代,有关战事,我真不想掺和。”
蚩尤淡然一笑:“当然理解你,我也不是好战分子。可仙家欺人太甚,我也不能不反抗。这件事完了,你就回神农架潇洒去吧。我估计我还是去炎帝宫的多。”
九头鸟赶紧声明:“小子你别多心啊,凭咱们的情谊,有用我的时候,千里万里我也会帮忙的。”
蚩尤心里有些惨淡,不想说话了,只管跟着摇摇摆摆的九头鸟前行。
九头鸟不喜欢走路,可没办法,那个牛鼻子若是飞,他也得飞。牛鼻子落地步行,他也得在地上走,不然就难以跟踪牛鼻子的气息。
又过了一天,下了庐山已经非常远了。正在两人烦闷的时候,远处传来打斗呼喝的动静。
九头鸟提起了精神:“蚩尤快上来,我们追踪的那个牛鼻子,就在那个打斗的地方。”
九淖平川上,不乏或孤立或组合,或平缓或陡峭的山包。其中一个较大的山包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个道人。这些道人四处化缘,同时宣传仙家的能力和对人的好处。
慢慢的,这个山包上起了一座三仙祠。随着时间渐长,香客也多了,徒弟也多了,香火也多了,钱币也多了。三仙祠就改成了三仙观,几进院落房舍成群,俨然一片大家气派。
家大业大了,需要的钱粮也多了,而且管束弟子的难度也大了。
这也是三仙观急于发展,招收的弟子中有不少好吃懒做的无业者。这些弟子不耐每日里清茶淡饭,免不了随手偷鸡摸狗。可这三仙观的上层还很护短,对村民们的诉告不是抵赖就是搪塞,这样仙观和俗民的关系就紧张了起来。
两者关系紧张,自然影响了观中的香火,观里的经济紧张了起了。
观里的上层却不思改善仙民关系,自持能力采用了高压政策。怕了他们的人自然不少,可不怕他们的也挺多。
这里是三苗国和有房国的交界处,不远处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讙头国。
可能是臭味相投吧。三仙观和远处的讙头国交情不错,对破落的有房国多用高压威吓,对性情倔强的三苗国村民直接采取了打击的办法。因为三苗国的银器兽肉和皮货比较多一些,敌对掳掠得到的收益会快一些。
但三仙观也不会大面积开战,只是找到由头抢劫一番就作罢。
这三仙观的高层好像有能人,他们抢到的东西,再分一些给三苗国主,这样三苗国的高层,既惊惧与三仙观的武力,又有了一些好处,竟然对族人的被掠,不闻不问了。
这三苗国本来是神农帝的族裔,分做黑白红三支,在有巢时代已经立国。红苗擅长打猎,白苗喜爱制作银器,黑苗中则有不少降头师,也就是巫师,有着奇异的治病能力。
这三苗国属于巫统,不善耕作,所以经济不发达。加之民风坚强剽悍,不时有争斗发生。这也是三苗国不太在意三仙观的劫掠的原因之一。
蚩尤和九头鸟赶到打斗的地方,果然看到那个逃走的牛鼻子。那家伙正好整以暇地观看弟子们和苗家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