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两道眉毛拧成了麻花,思索片刻又问道:“那他也应该认出你了,可为什么他半点反应没有呢?”
吴大方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我也不算识得张开渊,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上次来顺德府的时候,就他从大堂中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只是这次来时他变化有些大,所以没一下认出来他。”
钟逸喃喃自语:“这就奇怪了,好端端放着那么大的府邸不住,偏要来这怪地方,你们说有钱人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怪癖?”
钟逸也没想着他们能想出答案,又对他们说道:“算了,一会儿见机行事吧,费尽千辛万苦来这里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众人心里暗暗记下了钟逸说的话。
一壶茶还未凉,灰衣老人推门进来了:“茶水还合各位的口味?”
钟逸笑着说道:“小子对这风雅之物不甚了解,不过,喝完之后,现在嘴中还残留着阵阵香味,想来老先生拿出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俗品。”
老人哈哈一笑:“后生倒会说话。”
“对了老先生,小子还未曾问过先生名号。”钟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灰衣老人一愣,淡淡说了句:“与我熟悉都叫我张老头,你若不嫌弃,就叫声张伯吧。”
钟逸听到张这姓,心中微微一震,脸色倒没表现出来,依旧平常十足。
看着老人亲切叫道:“现在张伯都有这般风采,年轻时指不定是什么大人物呢。”
“哈哈,真的是看的起我。”白衣老者哑然失笑。
“不不,小子从进门之刻起,就发现张老不是平凡之人,无论谈吐分度,还是屋内布局,都不是一个寻常农夫做的到的,张老呀,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张姓老者一愣,眼中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眼神,与之前纯朴的农家汉子判若两人:“后生,我仗着比你大半辈子的年龄,给你提着醒,所谓祸从口出,言多必失,这两句话,自行揣摩吧。”
钟逸眯起了眼睛:“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还做的事儿还是要做,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哪能因为一些莫名的祸端就畏手畏脚不敢前进呢,再说,也不是还传出一句话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人没有出现愠色,甚至从脸上都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可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倒是如此,我这活了半辈子的人,可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张老,可否开饭了?”钟逸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老者越来越看不清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莫名其妙?
其实并非钟逸有什么深刻用意,只是这一上午的劳累,早就把胃中残存消耗了个空,现在实在有些顶不住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个道理显然钟逸心中很是明白。
老人推开门又进去了灶房,须臾之间,钟逸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果不其然,灰衣老者用三个精致的小碟装着菜就过了这里,钟逸打量一番,确实是普通家常菜,但胜在均衡十足,素肉汤一概不短,而且卖相的确是不错的,红绿相间,十分诱人。
这几个大汉早就饥肠辘辘,不过钟逸没动筷子,他们依旧不敢先吃,这就是规矩。
而钟逸,则是出于礼仪,主人不吃,他也不动筷子。
可老者呢,不知在思考什么,反正看起来对这一桌子的菜是没多大兴趣。
现在的场面就构成了一个尴尬的氛围,想吃的不能吃,能吃的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