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夫一同归来的有张大春和自己的手下,这时候左元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比之早上,要清醒了许多。
因为要对峙官堂,所以左元便没有私下接见张大春与那个大夫,衙门一众官员连带这几个人就来到了大堂之上。
大堂两边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中间悬挂“凤临府正堂”金字大匾
匾额下为凤临府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
太师椅之上是正襟危坐的左元,高台之下跪拜两人,一为凌晨敲鼓之人张大春,二就是年事已高的大夫。
大夫是凤临府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前辈,不仅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而且对人更是医者父母心,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在他眼里只是他的病人,他不会因为你多有钱而开不同的药方,也不会因为你多穷而用药效多差的药,所以在凤临府之中,他算是家喻户晓而且人人敬仰的一位人物。
左元也不例外,他也乘过这位老大夫的恩情。
所以一见他,便亲切道:“杨老请起,您是我的恩人,以后来这里不需要跪拜。”
被称作杨老的人换换抬起头,可他这幅模样可在众人眼中只觉这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与神医扯不上半分关系。
他脸上的皱纹就像核桃之上的沟壑一般,数不胜数,而且头已雪白,令人咂舌称奇的是,这白头之中竟然一根黑色发丝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混浊无比,根本没有这种年纪老人该有精明与睿智。
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左元的态度之中变能看出老人医术的高明之处。
杨老抬头,眯着眼看了眼左元,然后微微一笑:“左大人不可为我这个老人大开方便之门,公堂便是公堂,无论谁来都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儿更是如此,衙门若是如此随便,岂不是没有了代表朝廷的威严?”
左元点点头,心中不断斥责自己的疏忽,若没有杨老所说,倒真是让别人看笑话了。
但左元也并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又道。
“但杨老年事已高,若是长久这么跪着,本官要落得别人不少诟病,这样吧,杨老你就站着吧,而且这次审判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站着应该是没有事的吧。”
杨老微微叩首:“多谢大人关心,不过请放心,老朽虽然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跟儿的人,可这身子,还是撑得住的。”
左元呵呵笑了起来:“杨老老当益壮,在下佩服。”
左元随意寒暄两句便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用充满威严的声音对张大春问道:“张大春,你妻子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对吗?”
张大春悲伤道:“对。”
他转头看了眼杨大夫,问道:“杨老,能看出来是什么原因吗?”
杨老点点头:“老朽虽然不才,但多年行医还是积累了一些经验,大春妻子的病况虽然特殊,但万变不离其宗,她的病情的根源是由花粉引起,或许是花粉本就含毒,或许是她的体质所不匹配,这就是老朽从上午到现在看出来的一些东西。”
左元心中一动,他暗道,这不摆明说着就是跟楚家有关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