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经过。”
四十来岁的中年保镖组织了一下言辞，慢慢说道：“下午小姐有场镜头，是和几个高丽演员飞车枪战，小姐提议大伙穿戴着道具先排练几次。恰巧接到了洛神小姐的电话，说找到一个身手超级了得的型男。洛总在圈子里的能量，你也知道。小姐一口应允下来去见见，就和几个演员穿着防弹衣和枪械赶了过去。刚到地方，小姐或许是想看看对方身手，举枪就射击……”
“是空包弹吧。”
宁山虎当然也清楚，保镖的描述肯定有着一些避重就轻。自家闺女性格他哪能不清楚，说好听点叫做巾帼不让须眉，说难听点就是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嗯，空包弹。此人正在给吾延苦护法，当时吾延苦处于极为难得的顿悟状态。小姐这番射击举动，对方不知道是空包弹，就动了真火……”
中年保镖认为是申宝害怕吾延苦顿悟状态被惊扰，才下的此番重手。
宁山虎早年以前，机缘巧合下救过一个修行中人。这个落魄修行人否极泰来，数年之后竟然成了皂角药阁的掌门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方事后也找到宁山虎想报恩。
当时新明国正掀起一股保健品热潮，宁山虎凭借着皂角药阁改善后的秘方，在保健品行业获利匪浅。皂角药阁也因为宁山虎的关系，赚取了大量世俗资本，囤积了海量中低端药材，对门派发展换来巨大的优势。
正因如此，宁山虎虽然没有修行的天赋，但是对修行之事还是懂得不少：顿悟对于修行中人来说，可谓是极为宝贵的机缘。尤其顿悟的对象还是吾延苦这种必然飞升的高僧，对于少木寺来说可谓是头等大事。可顿悟又不是说有就有想来就来，野外顿悟怕的就是遇到仇家或者意外惊扰。
对方这种护法行为，少木寺绝对会力挺到底。哪怕是他把宁山虎女儿和其他几个高丽演员全给宰了，少木寺也要全力为其开脱。别人为你家弟子顿悟护法，出了事情就丢一边不管了？那以后少木寺弟子在野外遇到了险情，谁还敢施以援手？
空包弹只是把金属弹头改成极易碎裂的胶质弹头，但是枪药激发时候的动静和实弹射击差别不太大。这种一言不发就举枪射击，让护法之人怎么能释怀！多么难得的顿悟，遇到有人捣乱别说是踢上两脚，哪怕直接宰了也说得过去！
宁山虎听后一声叹息：“怪我平时太宠着天姿了，她这是闯了大祸啊！”
躺在病房的女孩叫做宁天姿，是宁山虎的独生女。二十年前在一次保健品展销会上，宁山虎与对头起了口角，被人一刀伤了身子，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
中年保镖安慰道：“少木寺毕竟是千年佛门泰斗，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伤了小姐，就没有理由再作追究。再怎么说小姐只是没有修为在身的寻常女孩，量它千年古刹也不会小肚鸡肠自堕威名。”
保镖说得也没错，护法的人已经出手教训了宁天姿，此事就该一笔揭过不再追究。野外顿悟本来就风险重重，何况宁天姿并非修行中人，一时无心之过打也打了踢也踢了，追着死咬不放就占不住道义。
“后来……”
保镖把后续的事情给宁山虎简要说了说。
宁山虎等到中年保镖把事情说完，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依你的经验，天姿到底影响到吾延苦顿悟没有？”
中年保镖猜测到：“一点影响没有不可能，顿悟一途变幻莫测，吾延苦到底是大彻大悟还是偶有灵光谁也说不准。不过看情形，他醒来后抬脚把枪械踩扁的怒意，怕是多少有些影响。我在远处看了看，吾延苦气息并无紊乱之象，总的来说影响不会太大。”
宁山虎掏出一张金色银行卡，递给另外一名年轻的保镖，吩咐着：“少木寺喜欢金银，去金店打一尊金佛，要大气别怕花钱。”
“哼，让她别迷恋什么小鲜肉非不听。那几个高丽小崽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走路还要扭着胯，没尿裤子还真难为他们了。通知玲姐，买机票让他们滚蛋，再让我看到这群小崽子腿给打断。已经拍摄的戏份，找人重新补拍……”
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宁山虎赶紧拉住对方，问道：“伤势如何，会不会落下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