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高兴琪的声音还很小，渐渐地，他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就连坐在五六米外的虞正阳都听到了。
“凭什么你只是刚到B的身体强度，就可以考上黎明军校。凭什么你只是刚到B的身体强度，就可以比虞正阳还要厉害。凭什么你只是刚到B的身体强度，可以成为整个4571级机甲作战的噩梦？”
“我为了能够成为第一名，整整准备了六年。在十八岁时第一次落榜，我一直在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等级，就为了能成为天才中的天才。可是为什么你十六岁就能考进来，还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所有人！新生们都说你是小魔王，可谁都觉得你厉害。教官们提到你就说头疼，可他们都因为你觉得自豪。为什么，又凭什么！”
“嗤。”凤华嘲讽一笑，“说完了？你说完了，该轮到我说了吧。”
厉害又不是她的错。
凭什么她这么厉害？只要高兴琪能做到她做到的事情，那高兴琪也能变得那么厉害。
毕竟她平常野外训练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用过技能，完全是从血和汗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在训练基地内的时候，每天雷打不动地上午和安省吾训练，练到累得半死天天和培养液作伴。
下午就要和巫秀一起学习刷题，当一个有知识有能力的青年。
她每一次进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可不是一句凭什么就能抹灭的。
如果按照高兴琪的这个心态，她应该去问安省吾凭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小魔王，还能被教官镇压住。
安省吾可是人形自走挂，连万蒙都打不过的那种！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说什么话都这么有底气。”凤华说着说着，又笑了一声，“告诉你一件事，安省吾和你一个年纪，但是总教官打不过他。”
听到这句话，高兴琪又挣扎了两下。
“你以为你是什么牛皮人物，星际这么大，当黎明军校机甲作战的第一你就满足了？联邦第一军校呢，联盟高等军校呢？”
“还分什么新生老生，其实你就是比不过同年龄的人，想要多留几年在别人身上找自信而已。你还问我凭什么，我还想问你比我大七八岁，却恬不知耻和我比较是凭什么。”
“自己弱不在自己身上找理由，却问别人凭什么那么强？你弱你有理？还是觉得天下皆你妈？让你在黎明军校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质问虫子凭什么吃人，星盗凭什么抢人东西，黑洞凭什么吸引周围物质。”
“还问我凭什么？”凤华一掌推开高兴琪身上的石头，伸腿下劈，石头顿时碎成了几块，“无论凭什么，都不是你恩将仇报的借口，也不是你诬陷造谣，想方设法让人误会我的借口。”
高兴琪一直趴在地上，哪怕他身上的石头已经被移开了，他依旧趴在地上没有动。
尽管他在质问凤华，实际上此时他根本没有直面凤华的勇气。
有些问题，在问出来的时候，发问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高兴琪知道凤华凭什么，只是他要找理由欺骗他自己，他才能继续维持美好体面的他自己。
用凤华的话来说，就是经历的太少，想的太多，脑子里装的都是排泄物。
虞正阳已经完全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高兴琪说的内容里还有他。
一想到如果没有凤华的话，他就会是高兴琪的目标，顿时整个人都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