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处敌对立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看着穆成雪这么坦荡爽朗的模样，李志磊对穆成雪也是不由得心生欣赏之意。
他好不容易撑着坐好身子，又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这才缓下那股子气。
“穆小姐还真是恩怨分明。”李志磊靠在洞壁上，低低的笑了一声，道。
穆成雪并不想搭理他，低头专心啃着自己手上的兔腿。
她低头吃东西的时候，神色很是专注，鼻尖不小心蹭到了些许油珠，她都没发现。
李志磊看着，手指指尖轻轻动了动，有种想要将她鼻尖的那点油珠抹去的感觉。
他盯着穆成雪，眉眼深沉，眼底深处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是着了魔了，从之前在山林里恍惚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开始后，就变得不正常。
先是莫名替她挡剑，如今又想要亲近她，觉得她哪儿都可爱，都好看。
穆成雪不知他心思复杂，不过也能感受到他的注视，毕竟她也不是死人，被人这么盯着看还没反应。
索性抬头看向李志磊，冷声道：“再盯着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对这个前世的大仇人，穆成雪当真半点耐心都无。
她听说，爱过的人之所以会恨，是因为还爱，所谓因爱生恨便是如此。如果真的不爱了，再见时只会形同陌路。
度过两世生死，她依旧恨他，但是她却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并不爱他，因爱生恨并不适合她。
穆成雪想，她之所以会恨他入骨，便是因为前世不够爱，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会对过往的苦痛越发的清晰，记忆深刻，恨起来也就越发的浓烈刻骨。
“穆小姐，你就当真如此恨我吗？可我们二人，分明没有过多么深刻的纠缠啊！”李志磊苦笑一声，满是不解的问。
穆成雪看了他半晌，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或许你我二人，前世便有仇，所以此生才会成为注定的死敌吧。”
“穆小姐，你便是不想回答我，也无需用此等荒谬的理由来敷衍我。”李志磊有些不悦。
许是因为个人的经历，李志磊对神鬼之论并不相信。
若当真有神仙，那以前他在心里祷告之事，为何没有一件成真？
所以穆成雪提及前世今生，他当真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只有一种被敷衍忽悠的愤怒在心里缭绕。
穆成雪看着李志磊眼中隐含的怒火，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你说如何，那便是如何吧。”说完后，穆成雪也不再搭理他，低头继续吃兔腿儿，那模样，俨然是不想再和李志磊说话了。
李志磊曾数次追问她为何恨他，她懒得作答，如今开口说了答案，亦是真话，却因为太过离奇而让李志磊无法相信，所以……怪她吗？理由她已经告诉他了，不是吗？
看着穆成雪这般反应，李志磊开口想要说话，却是忽而心口一悸，微微泛疼。
心里竟荒谬的浮现出一丝念头，她没有说假话，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前世今生……真的有可能吗？
一时间，李志磊盯着穆成雪的脸，有些神色恍惚。
穆成雪被他直勾勾的盯着有些烦，猛然抬头看向李志磊，眼中神色闪烁，在考虑要不要现在挖了他的眼睛！
这过分放肆的视线，真是让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