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在教着罗裳梳头,白家兄妹各自怀着心事,凌放也吃得好不自在,大家各忙各的,都投入的很。()
凌放自己吃的无聊也拉来白欺霜一边聊:“看不出你竟然是个爷们!”嘴里和手里一直没停下。
“纯爷们!”白欺霜似乎对“爷们”两个字很是受用。也许是因为这张长的太漂亮的脸整天都被人当成女娃的苦恼,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的缘故。说“爷们”两字的时候声调都有些颤抖了,而且还拉着凌放的手连声说道:“你真是慧眼哪!真是英雄,英雄所见略同啊!”
“呃?至于吗?”凌放看到白欺霜那兴奋的表情,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舌头:“爷们还能长的这么好看啊!”
……
两人慢慢开始熟络起来。
“你难道就不能不用‘好看’这词?”白欺霜有些怅然。
“哦,那‘漂亮’怎么样?”
白欺霜白了凌放一眼。
“美丽?”
又白了一眼。
“闭月羞花?”
白欺霜连看也不看凌放了。
“沉鱼落雁?”
……
“你难道就不能说‘高大魁梧’、‘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啊!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类也凑合啊!”白欺霜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都什么逻辑啊!”凌放听着白欺霜连出几个词的顺序,显然不理解白欺霜为什么会把‘五大三粗’之流看的比‘英俊潇洒’还高级。
“脸长成这样不是我的错!”深叹了口气,白欺霜满眼尽是愁苦:“算了,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
“这……我……你……”凌放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终于肯放下手里的零食。
“你急什么!要是你整天都被人当成是个女娃,你也会这样的。”白欺霜似是陷入了回忆:“往事不堪回首啊,生活还要继续!唉!我说这些你懂吗?”
“我懂个屁!就这你也苦恼?你也忒没脑子了!来兄弟教你个办法!”凌放勾住了白欺霜的肩膀,嘀嘀咕咕的说着自己的主意。
“行吗?”
“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可我的头发——”
“让人当成和尚好过让人当成女人!你这都想不通?”
“可我妈那边……”
“那好孩子啊,你还是当你的好女娃吧!”
“那,豁出去了,回家就试试!”
“这才像个爷们!”
“是纯爷们!”一听到“爷们”两个字,白欺霜眼里迸出了绿光。
“现在的孩子啊!是早熟么?”白山隐约能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眼睛望着天边的云,云层越来越厚了。
白欺霜在和凌放聊天,白夫人在教罗裳梳头,其他人为在外面做着保镖的工作,只有
白赛雪没事情做,也没人搭理她。她很郁闷。那个死光头凌放一开始就和自己作对,还把自己最喜欢吃的蜜饯全吃光了,而且连句客套话都没说。要不是母亲的病,早就……哼!她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拿个短棍在地上乱画着。画了个一个圆圈,里面写着:死光头!臭秃驴,等等等等。专心的穴着地上的圆圈。
“你在干什么?”一个锃亮的脑袋探了过来。
“要你管!”白赛雪也不想搭理他,拍**走了。
“这画的是什么啊?圆圈?”锃亮脑袋看着已经**的看不清里面的字的圆圈。
“你那招接那三枝箭的手法还不错啊。”白欺霜明显是在转移话题,见凌放已经直起腰来偷偷的用脚抹掉了地上的圆圈。
“你不服啊?嘿嘿!以我的观察,要是我们两个打,你不尽全力地话会输的很惨。”凌放也没深究,似乎有更让他感兴趣的事。
“要是我尽全力呢?”
“会输得好看一些。”
“你真能吹牛!我哥可是逆香门百年不出的天才!就你那三脚猫,哼哼!等着挨揍吧!”忍不住两人对自己的无视,白赛雪开口了。
白欺霜很得意的捏了下妹妹的鼻子,以资奖励。
“打完不就知道了,尽说那些没用的。”凌放的嘴角又撇到了耳根。
“那就来吧!切磋一下,输了可别哭鼻子!”
“谁哭还不知道呢!”
一行人听说要切磋,低靡的气氛一扫而空——可算是有热闹看了!保镖的任务也暂时放下,围成了个圈子来看热闹。白大少爷的本事白家人是知道的,正如白赛雪所说,逆香门百年不遇的天才;不过从凌放刚开始窜下树来的功夫来看,这小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手段也绝不会低。而且两人都是**岁的年纪,这样的热闹,不,应该是切磋,还是很有看头的。
“哥,一定要把他揍趴下!”白赛雪的声音。
“哥,别让他输的太难看了!”罗裳的声音。
说完两个丫头片子互相瞪了一眼。“哼!”
“你们两个点到为止!”白夫人如此说,算是同意了。
十分钟后。
对战的两人对着站了十分钟,愣是一招没出。“喂!你还打不打啊?”凌放对着白欺霜喊道,刚要慢慢的蹲了下去。一枝短箭应声而至,直奔凌放面门。
“要早知道你为了找破绽等了十分钟,我早就蹲下了,害我站了十分钟,腿都酸了!”说话间那只短箭已经被轻轻接住了——凌放早有防备,而且这只箭本来就是为了试探,力道也不大。不过紧接着又有七枝箭奔凌放的七处要**而来。凌放也不慌张,连退几步,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截枯枝,抡成了满月,“笃”、“笃”……七声清响,七枝箭密密的排穴在枯枝上。“咔嚓”枯枝受不住震荡,断成了两截。
“真不结实!”刚扔下枯枝,又有七枝箭到了。手里没了家伙凌放也不敢硬接。
“我还不会躲么?看你还有多少支箭!”步法运了起来,凌放不退反进,七枝箭如同河里的流水碰到了水里的石头一般。从凌放身边划了过去。
“伏石渡江!百水辟易!”白欺霜终于说话了。
“还认识!嘿嘿!就是伏石渡江!”
“那你就再接我掌万里飘香!”白欺霜不再掷箭,运起缠香掌中的万里飘香向凌放拍去。
“万里飘香”!
白家人的震撼不小。缠香掌中以“万里飘香”这招最为难练,等闲弟子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练成这招。而这也给在场的这些白家人自然非等闲,虽然这群人都练成了这招,可是想
想自己练这招的年纪,再比较一下白大少爷练成这招时的年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本以为自己已是白家中的佼佼者,能二十几岁练成这招已经是了不得的,可是二十几岁和九岁相比差距太大了,虽然知道少爷的资质也天才级的,可没想到居然“天才”到这地步。
对上了会伏石渡江这种让人打不到变态步法的凌放,白欺霜用万里飘香这种大范围的招式再合适不过。
不过凌放当然不会只站着白挨打,捏指成剑,欺身上前,直接对上了白欺霜的掌。
两人的真气一下子对在了一起。只不过白欺霜的真气散布周身,只是在掌上要多一些,密一些。而凌放的真气只是集中在两指的指尖上。瞬间高下立现,真如锐针穿朽布一般,凌放突破了白欺霜的真气。不过这“锐针”后面毕竟还有个身体,再者“朽布”也没在被穿过的时候停下,只是因为真气被破,力道虽然已经被削去了大半,这“朽布”终要和身体来个接触。
“砰”的一声,凌放连退三步才止住身形。而白欺霜则倒飞了出去,一下蹲坐在地上。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怎么可能?”白欺霜坐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但哭丧着脸,看上去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不光是白欺霜,愣住的还有白家的其他人,就连一直在给罗裳梳头的白夫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放。
“嘿嘿!怎么样!厉害吧!不可思议吧!哈哈哈哈……”凌放狂笑了起来,整个一个得志的小人。
“你那是什么指法?”白欺霜从地上跳了起来,拍了拍**上的泥土:“居然能破掉我掌上的真气!”
“厉害吧!哈哈哈哈……这不是指法,这是——”凌放想卖个关子。
“纤凝针法!号称专破天下真气。若是他指间有针,你就不是摔倒那么简单了。”白夫人继续梳理着罗裳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好几年没见了!”
“嘿嘿!白夫人真是见多识广啊!”
“‘号称’而已,又不是全都能破掉,神气什么!”白赛雪显然对这样结果不满意:“你还没赢呢!”
“嘿嘿!小白啊,听见了吧?你妹妹急了。咱们还得继续啊!”
白夫人只是向这边笑了下,然后目光又回到了罗裳头发上。而罗裳也只是稍稍偏了下头,然后又静静的盯着镜子,看着那逐渐成型的头发。
“你好像不担心你哥哦。”
“我哥已经赢了!”
“哦,这么确定?”
“当然了!我哥是不可战胜的!”罗裳拍了拍胸膛大声说道,然后又指了指白欺霜:“而且他应经怯场了。”
“连你也看出来了?”白夫人轻抚的罗裳的头发,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这样也好!让他见识见识,长长记性吧!不过,你那句你哥是不可战胜的是谁教的?”
“我哥啊!”
“来来来,小白,你还那么多招没用呢!是掷箭术呢还是缠香掌?还是一起都上来吧!”凌放继续叫阵。
“哎呀!”白欺霜一声惊呼,又蹲了下去,摸着脚踝:“我脚崴了!今天不分胜负,我们来日再来比过!那时定要分个雌雄!”说完慢慢站起来,还很配合的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
众人顿时很整齐的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呃?……你,你,你……”凌放语塞。
“别你你你的,我今天状态不好,崴了脚。你也不想趁我之威吧?”
“……”
“你瞪我干什么?这崴脚是可没办法的事。我也不想啊!”白欺霜仰天长叹道:“今天是天公不作美啊,不知道以后何年何月你我才能再来比过!”白欺霜明白自己不是对手,顽童之心大起,索性耍起了无赖,不比了。
“你不就是耍赖嘛,还碍着天公什么事!”凌放极其鄙视的看着白欺霜,撇嘴道:“我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唉!等我好后,我们定要分个雌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