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斯开创出印刷术之后，天地又降下一份天道功德，只不过这次的天道功德比先前的发明纸张的天道功德小了足足一半。</p>
但因为印刷术是李斯一人开创，他足足占据了八成之多，剩余的两成功德落入了之前李斯切割分好刻下秦篆的细长石块。</p>
这些细长石块在融入两成天道功德后，立刻变得精美绝伦。</p>
宛如温玉一样。</p>
……</p>
……</p>
虽然印刷术的工艺还不能印刷出精美的印刷书籍，但在大秦吏员的加急抄写之下，将大部分的经典书籍抄写入了纸张。</p>
“想要老夫上交这些书籍，你们就活活打死老夫！”</p>
咸阳城的书舍之内，有一耄耋老者挡在门前，挡住行驶政令的秦军士卒还有吏员。</p>
“这是暴政……暴政啊！”</p>
“天下安定了还没有三十年，皇帝陛下就施加如此暴政，民心已失！民心已失！”</p>
这儒服老者痛心疾首道。</p>
儒家与秦国，或者说诸子百家与秦国本来就不是一种对抗状态。虽然秦国是施行的政令思想偏向于法家，但仍旧有为数不少的儒家在朝为官。</p>
这儒服老者曾经也是秦国官员，因此怒喝道：“这是祸乱之举！六国民心尚未依附，强使其移风易俗，六国之民何以忍受？陛下应当明白，现在非是秦国，而是秦朝！以一己之见使其偏废，以一家之言取代百家之言……”</p>
“呜呼哀哉！”</p>
“先周厉王阻止国人诽谤，国人道路以目，将其放逐镐京。前车之鉴未久，皇帝陛下何以作出如此动乱之举！”</p>
在场的官吏脸色难看，但这儒服老者德高望重，朝野之中多有门徒。</p>
如果强行动粗……</p>
后果之严重不是他们能承受的。</p>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官吏走到了书舍之中，后面跟着一辆马车。</p>
“见过先生。”</p>
为首的官吏拱了拱手。</p>
“哼！”</p>
儒服老者眉宇微皱，但儒家最为重礼，还是整了整冠服，朝着为首官吏施礼。</p>
“先生所说差矣！”</p>
“正因此时的秦朝非是旧时的秦国，所以才要一家之言，不然我大秦岂不是和周朝一模一样，国中有国？”</p>
为首官吏笑了笑，反驳道：“百姓如水，大秦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乃帝师仙尊训诫皇帝陛下所言。”</p>
“可……若水波无澜，丝毫动静也无，那么大秦这舟船又怎么能够前行呢？”</p>
“潮起舟进，不能因潮起舟船有倾覆之危，就害怕潮浪翻涌……，哪怕舟船水波无澜，可也有舟船朽烂的可能。”</p>
为首官吏缓缓而谈，脸色丝毫不变。</p>
“不过是诡辩之言而已。”</p>
儒服老者皱了皱眉，仍旧拦在书舍的书阁之前。</p>
“为了使先生信服，我等从将作监特意拉来一批书籍，前来兑换先生书阁所藏的六国旧书。”</p>
为首官吏拍了拍手。</p>
旁边的秦军士卒立刻走到马车旁，打开马车上的木箱，从中拿出了一叠线装书籍。</p>
“这是将作监新造出来的纸张，可以用来书写，这里面的内容都是从王宫的藏书中抄写而来的，保证一字无误。”</p>
儒服老者在看到这奇特造物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p>
他抖了抖衣袖，从秦军士卒手中拿起一本线装书籍，轻轻翻阅。</p>
好……细腻的触感。</p>
当他翻阅到第一张的时候，目光就立刻被这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p>
这本书抄写的是《论语》，作为儒家弟子，儒服老者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但在甫一看到这纸张上的字迹时，他还是激动的有些忘我。</p>
哪怕是昂贵的布帛书写之后的笔迹，也没这纸张的如此清晰。</p>
而且令儒服老者更为激动的是，这本万余字的《论语》，竟然被小小的一本线装书籍全部收纳进去。</p>
要知道若用竹简，那至少要拉半驾马车！</p>
“如此贵物……，莫非真的是用来兑换书阁中藏着的六国旧书？”</p>
儒服老者顿时有些激动了起来。</p>
他之所以拦在形行使政令的官吏面前，不仅是为他书阁中的藏书，也有着想要阻止始皇帝嬴政施行这条政令的意愿。</p>
毕竟在儒家的学说中，最关键的两个字就是“复古”！</p>
为什么复古？！</p>
因为在儒家先贤看来战国礼崩乐坏，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反倒没有施行周礼、井田制的周天子统治下过得好。</p>
那么就要复古，也就是维稳！</p>
未到不可不变之时，就不要变！</p>
因为人可以犯错，知错而改善莫大焉！但是一个国家政权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偏差，因为一项政令的实施势必会影响到亿万百姓！</p>
儒服老者知道始皇帝这项政令实施之后，将会引起多么大的风波动荡！</p>
那么最好就在咸阳的时候，就阻止这条政令的实施。</p>
但令儒服老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颁布这条政令之后，竟然可以用这种由纸张组成的线装书籍来兑换六国旧书……</p>
“有此仁德，大秦可兴矣！”</p>
儒服老者如获至宝，不断用手轻轻抚摸着这本线装书籍。</p>
在他这等爱书之人。</p>
此物，价值千金也不为过！</p>
“去吧！去吧！将书阁那些朽烂之物拉走，给老夫抄写完了之后，再送来！”</p>
儒服老者让开了书阁的大门，笑呵呵说道。</p>
空白竹简造价太贵，而且竹简都是使用刻字等工序，才能形成一本可读的书籍。现在换成更为轻薄、感官更好的纸物，他有什么理由不让这些官吏兑换。</p>
“多谢先生。”</p>
为首官吏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让刚才被拦住的吏员重新进去拉走六国旧书。</p>
当然这儒服老者仅是咸阳的个例。</p>
因为儒服老者曾经在朝为官，德高望重，所以这些官吏才开出如此条件，以纸装书籍一一兑换竹简。</p>
而对于其他‘闹事’的百姓。</p>
就不会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了。</p>
在丞相府签订的条文中，是以三比一兑换。</p>
三本竹简书籍，才能兑换一本纸装书籍。</p>
同时，丞相李斯为了让这些百姓乐于兑换纸装书籍，让店铺的商家中不断将这些纸物的价格炒了起来。</p>
而且造成这纸张价值极为昂贵的假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