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云二人在马背上又打又闹，郭正不禁想起当年在黄州和李玉真初次见面的情景，二人也是因马而结缘的，这寻的蛮横不正似李玉真么？一只落单的大雁在云暮间盘旋哀鸣，郭正回过神来，想起伊人已逝，不由得眶中盈泪。</p>
他最不喜欠别人的人情，但欠李玉真的，似乎这辈子也还不清了。</p>
三人行得不快，入夜时找不着村镇驿舍，便在一处山坳中露宿。先前还又怒又骂的寻此刻却与凌云相谈甚欢，郭正没心思理会他们，自去一旁运功逼毒，凌云寻倒也知趣，一个去拾拣干柴生火，一个打水去了。</p>
一个时辰之后，郭正双臂上的毒已消去了大半，他真气难以为继，只能又封住几处穴道就此停手。睁开一看，只见凌云和寻正坐在篝火旁笑，火上还烤着两只不知何处打来的野物，此时寻已洗干净了脸，五官巧致，容颜俊俏。郭正颇感眼熟，似乎在她身上隐约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p>
“前辈，你怎么样了？”凌云递过一壶水来。</p>
郭正摇摇头，示意自己的双手仍然有剧毒，碰不得水壶。寻便一把抢过水壶，朝凌云道：“你怎么这么笨呐，明知我爹的手不方便，还这些废话，让我来吧。”着用衣袖擦了擦郭正脸上的汗珠，而后又喂他喝水，甚是殷勤。郭正喝了两口，道：“清淡得很，有没有酒？”寻看向凌云，道：“喂，你有没有带酒？”凌云摇摇头道：“真是对不住了前辈，晚辈可不喜欢喝酒，所以……。”寻白他一眼，道：“就知道你没本事了。”</p>
凌云不解，道：“这和我有没有本事又有什么关系？”</p>
寻道：“这还要么？谁都知道越会喝酒的男人才越有本事，你不喝酒，就不会应酬，不去应酬，怎么拍人的马屁？怎么和那些狐朋狗友打成一片？你本领低微，不过也不要紧，幸亏遇上我爹这么有本事的人，只要我爹指你几招，就够你受用无穷了。”着不住的眨眼使眼色。凌云初时还茫然不解，片刻明白过来，知道她这是在暗示自己拜郭正为师，忙双膝往前一扑，朝郭正抱拳道：“郭前辈，晚辈虽与你相识不久，却深深为前辈的武功胸襟折服，恳请前辈能收我为徒，徒儿一定谨遵师父的教诲，服侍师父左右。”</p>
寻见郭正不为所动，又道：“哼，我爹这样的绝世高手怎么能随随便便收人做徒弟？不过你要是磕十八个响头就差不多了，爹，你是不是？”凌云忙道：“正是正是，拜师自然是要磕头的。”着就要往下磕去，郭正道：“诶，凌少侠不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杨寻伸了伸舌头，娇声笑道：“爹，这个木头虽然笨了些，不过本性也还不错，你便收他做徒弟吧，以后有个人鞍前马后的伺候岂不是好？”凌云忙不迭头，道：“前辈，你收下我吧。”</p>
郭正问道：“你拜我为师，日后正道若要杀我，你却站在那一边？”凌云反问道：“前辈为人光明磊落，正道为何要杀你？”</p>
“你这么只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p>
凌云道：“前辈已经过了，前辈的名讳是上郭下正。”郭正大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好，你起来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凌云还待求他，郭正幽幽道：“我这次好不易才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凌少侠你我萍水相逢，先前在湖海帮分舵你却关心起我的安危，我郭正不是个无情的人，虽然不能收你为徒，却可以传授你一武功。”</p>